“什么?”再一次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甚至于是反问,纪云绯颤了声,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捏紧成拳。
见纪云绯这副模样,那小和尚叹了口气,拈了拈手中的檀木手串:“若施主所言是真,那其中必定有大事。”,他停了停,抬眼直视纪云绯的眼睛:“今日住持正好空闲,此时正在禅房抄写经书。”
“施主不妨随小僧一道去见见他?”
“呼—呼—你这家伙,飞毛腿吗?一个眨眼就跑没影了,害我找你半天”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纪云绯一惊,回过头才发现是正弯腰喘着粗气的迟畅。
追人追得太认真,一不小心将这家伙给忘了
“这位施主”看到突然出现的迟畅,那小和尚愣了愣。
“小师父好,我和她一起来的。”迟畅这才注意到对面站着的小和尚,赶忙双手合十朝对方行了一礼。
见她这么说,那小和尚点点头,转过身背对二人:“既然如此,二位便一同随我走吧。”
“啊?走?去哪?”见纪云绯抬脚就要跟上,迟畅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她不久跟丢了一会儿,这是错过了多少东西?
“哪那么多话,跟着就是。”纪云绯歪歪头,朝还置身事外的迟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跟上
行至一处空旷的院落,四处寂静无声,只听得几人的脚步,以及风吹过落叶发出的刮擦声。
走在最前边的小和尚站住了脚步,朝着二人撇了撇手,示意她们站远些。
“叩叩叩——”他上前敲响了紧闭的房门,轻声向为里头喊:“住持,济源求见。”,屋内很快响起了苍老但肃穆的回应声:“进。”
那小和尚得了应允,没有直接踏入房内,而是先转回身,朝着二人行了一礼:“二位施主请在此等候片刻,小僧先去向住持说明缘由。”
说罢便轻手轻脚推开了住持经房的门,迈步跨入。
“诶,那小师父也进去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吧?”见只剩下了自己和纪云绯,迟畅实在是按耐不住一颗好奇心,趴在纪云绯耳边小声询问。
耳边洒下不属于谢姻的气息,纪云绯身子下意识抖了抖,脸上表情扭曲了一瞬,嫌弃地将迟畅推远了些:“说话好好说,别离这么近。”
“什么!纪云绯,是谁昨天哭得和水娃娃似的,还一个劲地抓着我的衣服,害我新买的衣服胸口湿了一大片?”被推远的迟畅差点压不住声,她瞪大了眼,“控诉”着昨日纪云绯的种种行为:“你现在开始嫌弃我了?”
被迟畅这么一说,纪云绯回忆起了昨晚有些失控的样子,自觉理亏,于是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我的好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小妹错了,错了。”
“主要这确实离得太近了,只有谢姻才能”
“行行行,懂懂懂,只有谢姻才能离这么近。”迟畅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挡在纪云绯面前,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也确实是我没把控好度,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回归正题,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纪云绯抿抿唇,将自己目前所知的消息在脑海中理了一遍:“上一次来这里,我曾说过这儿的住持给我送过锦囊,你还调侃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记得吗?”
迟畅想了想,好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
“刚刚进去那小师父,那天也在现场,是他急匆匆叫走了老住持。所以当我瞧见拦住的人是他时还很庆幸”纪云绯顿了顿,“可是他告诉我,六月份的时候,老住持还未出关,而他也不在寺内。”
“那我(你)见到的是谁?”这一句两人异口同声,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嘎吱——”不给她们多疑惑的机会,小和尚已经从屋内跨步出来,朝着二人招招手:“二位施主,住持有请,请随我来吧。”
纪云绯和迟畅对视一眼,整理了下衣衫,跟着小和尚走进了房内。刚一踏入,一股清幽的檀香味便扑面而来,那香气淡雅悠长,仿佛能洗净人心间的尘埃。
房内布置极为简洁,却又透着一股古朴庄严的气息。
靠墙一侧,是一排高大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经书典籍,书页虽已微微泛黄,但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书架正对面是一张古朴的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墨黑的砚台旁,狼毫的笔尖还残留着未干的墨汁。
此时的老住持身着一件红色僧袍,僧袍的边缘镶着细致的金线纹路,正坐在书桌前,阖着眼。
“住持,施主来了。”那小和尚朝着老住持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
“二位施主请坐吧。”老住持睁开了眼,朝着二人微笑,眼尾勾起了不深不浅的皱纹。
眼前的这个人,和纪云绯当天见到的,一模一样。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眼前这个住持给人的感觉要更加沉稳,柔和,让人莫名的心安。
而先前遇见的那个
纪云绯不敢再往下细想。
“济源将事情都同我说了,贫僧确实前不久刚出关,见施主您也眼生。”老住持看着纪云绯,边说边为二人沏了茶,“不知施主嘴中的那个‘我’,是否给予您什么物件?”
‘有的,您瞧。’纪云绯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那黄色锦囊,递给了住持:“这个锦囊便是他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保我平安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