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英随发疯的前一秒,陈调关上了门。
门内传来龚英随崩溃的吼叫,即使隔音再好,也能听出那语气里的愤怒与不甘。
陈调疲惫地靠在门上。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龚英随,他心里很混乱。谁会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痛苦呢?冷着脸面对,最起码的关心也不能给,还要一遍又一遍地用语言和冷漠去刺激他,去戳痛他。这让陈调觉得很累,如果是之前,他绝对不会用伤害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他不得不这么做。
但更让陈调难以接受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生出了种莫名的成就感,看着曾经掌控着自己,永远都是戴着温柔的面具去伤害自己的龚英随,变成这幅狼狈又多疑的模样,自己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掌控他喜怒哀乐。这让陈调有一种充满负罪感的快意,像在为自己因龚英随而遭受的种种给他回击,让他也尝尝自己痛苦时的滋味。
陈调的眼皮慢慢地垂下,半响,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去让自己接受龚英随呢?顺从着他,由着他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在自己身上吗?
他不愿意。
他想要和龚英随在一起,想要龚英随的爱,但他不愿意接受龚英随扭曲的欲望。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楼下的门铃响个不停,扰得人心烦意乱,他从屏幕里看了眼,果然是周裕祈。
陈调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
门外的男人毫不避讳地走进来,“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说着,他看了陈调一眼,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表情变了变,“你刚刚在做什么?”
听到周裕祈这么问,陈调有些心虚地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没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秒,周裕祈就站在他的身前,他微微低着头打量着陈调,“没做什么?”他伸手掐住了陈调的脖颈,那地方被人留下了有些发青的指印,“他刚刚是这样掐你的吗?”
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周裕祈和陈调离得太近都会让他有些发毛,更别说肢体接触了。陈调不适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从男人手中挣脱。
周裕祈定定地凝视着他,上前一步紧逼着陈调,“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眼里昏昏沉沉像没睡醒,嘴唇肿得充血,脖颈,脸颊,手腕到处都有不明不白的痕迹,整个人从热水里捞出来似的,泛着一股暧昧的热气。
陈调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男人赤裸裸的目光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周裕祈突然嗤笑一声,“你自己说让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可别告诉我,你又和他上床了。”
陈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不会。”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
说完,还没等陈调做出反应,他的手突然朝下伸进陈调宽松的裤子里,陈调神经猛地绷紧了,急忙去推他的手,却被周裕祈一把抓住。年轻的男人整日泡在健身房里的力气比他坐办公室的大得多了,松松地就被他压到柜子上动弹不得,他的的手径直抚上陈调的穴。
这双手被养得很好,手指上也没什么茧子,但触到陈调很久没被人碰到的地方时,他还是本能地抖了下。
“都湿了。”周裕祈轻佻地笑着,像是在以此拆穿陈调的谎话。
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松开陈调的手,退往一边。
陈调转身就跑。
“哎,别走啊。”周裕祈一把抓住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朝他诚恳地道歉,“抱歉啊嫂子,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他凑到陈调身前,“你们真没做吧?”
陈调紧紧地皱着眉,脸上表现出了少有的愤怒,“没有。”
“别生气别生气,我相信你,毕竟我也怕你背叛我嘛。”
“到时候我不就成最冤的了。”
陈调往扯开周裕祈的手,“我说了,我会让他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