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越也没法了,只能说:“东叔,叶舒才是承包人。她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
朱向东满不在乎地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她不听你的?”
叶舒:好好好,当我死了是吧。
曾越也是说不下去了。
朱向东见没人搭理,脸色有些铁青,没想到两个小辈这么不给面子。
没达到目的又不想这么离开,竟然开始用命令的语气对叶舒说:“你还是先把我家几亩地承包了!要是嫌弃三百块太贵了,也不是不能商量,乡里乡亲的,二百八也可以!”
叶舒笑了下,“不。”
面对这种人,不想多说一个字。
就在朱向东要骂起来的时候,老爷子从厨房出来了。
“干什么啊?东子。”
老人家起先没注意,后来见曾越出来便注意到了,站门边听这一阵也弄明白了,语气顿时就不客气起来,“刚回来吧?这要过年了,你不回家忙着年夜饭,来这欺负小孩子干什么?”
朱向东刚才用辈分压人,现在就感受到辈分的压力,气势弱下来,“绪同叔,我没欺负他们,在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说得脸色这样严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吵架呢。这大年三十的,吵架可不好。”
老爷子走出几步,站在两个年轻人面前,“你妈一年到头辛苦,见不到你回来两次,难得回来,也给你妈搭把手,别让她一个人伺候你们吃饭!”
说得朱向东没脸待了,只能悻悻离去。
爷爷看着人走了,摇摇头,回头看看两个小辈,尤其是叶舒,道:“村里人跟城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好的心善助人,坏的尽欺负人。要是再遇到了这样的,你不要自己应付,赶紧喊我们。”
叶舒又一次体会到了长辈的呵护,心里很感动,“好,谢谢爷爷。”
爷爷摆摆手,“也别因为这个不开心啊,犯不上。”
叶舒点头,露出了笑容:“不会的,爷爷,我想着丰盛的年夜饭,高兴还来不及呢!”
爷爷这才放心,呵呵笑着又进去忙。
叶舒收起笑容,小声跟曾越说:“我现在意识到,在村里辈分真的很重要。”
曾越连忙安慰她:“是这样的,小地方讲究这些。不过你别担心,爷爷奶奶一直护着我们的。”
叶舒点点头,“我知道。幸好爷爷奶奶都很好,不然我都待不下了。”
又问:“我是不是有点好吃懒做了?我是不是应该进去帮帮忙?”
“不用。”曾越温声道,“你本来还是客,哪能让你帮忙,灶台前也站不下那么多人。我去就行,你在这儿陪白天玩吧。”
叶舒也乐得轻松,抱着白天说:“那我去地里转转。”
曾越有点不放心,怕她再遇到难缠的,“要不要我陪你去?”
叶舒摇头:“不用。你不是还要帮忙吗?我不帮忙就算了,还把你拐去玩,就不该了啊。”
曾越只好作罢。
叶舒于是抱着小狗出了院子,却是往鱼塘那边去了。
也是一阵子没去鱼塘看过了。
塘里清淤之后就一直晒着,天气好,塘底都干透了。这两天倒是阴天了,却也不下雨,冷飕飕的。
到了,叶舒把白天放下来,让它自己走。
她拢了拢外套,看着池塘边,寒风吹拂下波浪起伏的一片绿色——牧草已经长起来了。
“果然可行!”
她有些欣喜地蹲下观察。
之前稀疏种下的牧草,种完之后就去忙别的了,也没管。牧草一天就能成熟,不割的话就结草籽,草籽随风落下,又生长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竟然已经长得密集。
新草青绿,装饰了原本光秃秃的堤坝,在这个时节看着十分清新养眼。
叶舒伸手摸摸这些柔软的牧草,满心欢喜。
“长得这么快,可惜,鱼还没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