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小何再次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开始好奇研究那些传感器。
“大概就是，通过这些传感器，读取各种生物反应信号吧，简单的来说，你不用动手，它可以帮你操作鼠标，复杂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它能做什么。”我笑了笑，并没有说出实情。
“好吧，如果你另外一个AI会帮你拉窗帘，这一个大概也同样可靠吧。”
“这个应该不一样。”我笑了笑。
“你不会为了参加这个实验，连公司年会都不参加吧？你的秘书说你不在国内，也不参加任何活动。”
“我是这么告诉他的，不过我没让他这样跟你说。”
“也许他觉得我是你最不想见的人吧。”
“能问我的事，你不需要问他，我没事都不想理他。我只是觉得世界上总有比年会更重要的事，不会有人找到你来找我吧？”
“当然不会。我还以为你的年纪不会为所欲为了。”
“你的意思是我足够老了吗？我只是抓住可以为所欲为的尾声吧，一共那么几个人，每年还要走个自我无限膨胀的过场，我就不去拖他们的后腿了。丢下我，他们去夏威夷为所欲为不好吗？”
“好吧，不管你有多大怨气，起码你还维护了员工福利。”
“你最近怎么样？很忙吗？”
“其实还好，就和过去一样，工地也停工了，虽然不容易，不过我想我也找到合适的人了，就是请我吃饭的人太多，我想还是装病更好。”
“哪里有资源，哪里就有人一拥而上。”
“说来也是，不过麻烦的人永远都很麻烦，比如……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真的没想到，你也能这么‘简朴’的生活。”他站起来，认真环视我的房间一周，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又坐到小沙发上看着阳台发呆。
不太温暖的阳光，透过老式的窗，落进室内，不过房间里还是很热，学校里的供暖系统真的毫无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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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学生宿舍好多了，宿舍我也住了很多年。住在这里就会想，人真的需要很多东西吗？如果有的东西太多，可能就需要做点减法了。”
“不过偶尔，你也需要做点加法。”他笑了笑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图筒，刚才我都没注意到。
他从里面抽出一卷纸展开，是一张印刷海报，然后从图桶里倒出几片无痕胶，把海报贴在书桌前的墙上。
“是丁丁历险记？”我笑了出来。
“他们送我几张丝网印刷的海报。”
“谁？”
他在我身边坐下，给我看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我看到这个在拍卖，就请人帮我拍了回来。可惜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送过来，不能现在就送给你。”
我仔细看了看，是一张漫画的手稿，仔细辨认后我知道是什么了：“蓝莲花？这是原稿？”
“是的！还好是内页，不是封面，所以，没那么抢手。总要送你一件让你能记住我的礼物吧。”
“谢谢。”我握住了他的手，觉得胸口有温暖的感觉慢慢充盈到每一次呼吸，然后就心肝肉都有点疼了，“你的心意我都收下了，你花了多少钱，我来付吧。”
他又笑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没有什么表示一下谢意，也不到倾家荡产的程度，不要问了。偶尔我也想做一件不顾一切的事。”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
他似乎对我的笑有些恼火，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我就是觉得，今天你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他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不语。
“怎么说呢，就是如果翻译成日语，好像每句话都加了敬语。”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突然的身体接触，他轻轻缩了缩，给我腾了一点位置，沙发还是很挤。
他半侧着身体，还是看着窗外，并没有转向我。
我贴近他的身体，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颈。他的头发最近修剪过，不过意外有几根长长的碎发没有修剪好，发丝间有温暖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