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起初让她愤怒、敏感,对靳家的不满也油然而生,连带着对颜清若也没有太多好感。
从竞选秘书长,需要靳家的扶持,婚贴发遍整个雅特澜斯,再到颜清玫逃婚后颜清若临时顶替,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靳家随意操控的玩偶,任人摆布。
颜清若不情愿,她知道。
靳家给了颜清若五千万,她也开出了同样的价码,这桩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就这样仓促地定了下来。
整个雅特澜斯都赞叹她们是ss级alpha和s级omega的绝对般配婚礼。
靳云曦内心嗤笑,所谓的ss级alpha,如今腿脚残疾,腺体残疾,没有alpha应期时的器官和性征,即便她也正好讨厌这些,但“应该有”和“不想有”是两码事。
所谓的s级omega,不过是雅特帝国众人眼中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而所谓的般配婚礼,不过是一场花费了一亿的虚假闹剧,到处都充斥着虚伪和做作。
就连颜清若失忆后喊她老婆……靳云曦的心口短暂快速地跳动了下,唇角自嘲——这也是假的。
颜清若有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白月光并不是自己,可如今却把自己错当成了深爱的人,一声声“老婆”叫得她心烦意乱。
还有什么比这更虚假、更讽刺的呢?
脖颈后那半残的腺体又开始传来阵阵难耐的感觉,仿佛在提醒她作为一个不完整alpha的现实。
靳云曦修长的手指缓缓拿起颜清玫的照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随后缓缓解开自己的睡袍……
尝试着起伏,半晌后她叹了一口徒劳的气息。
果断拿起会引起副作用的注射器,对着自己的脖颈扎了下去,片刻过后,她的脸颊愈发苍白,腿上的疼痛再次加剧。
主卧里月光淌成银瀑,靳云曦对着注射器针尖麻木发怔。
冰凉液体注入腺体时,她的脸颊变得愈发苍白,腿上的疼痛也再次加剧,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
她不禁想起一个可卑的现实——
身为ss级alpha,腿疾导致腺体半残,却仍时不时会出现易感期症状。
私人医生建议她尝试自己diy解决,这样就可以减少对缓解剂的依赖。尽管她内心深处无比厌恶alpha的这种欲望,可在身体的本能驱使下,她尝试着拿起颜清玫的照片,想着对方的脸……
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
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反应,她的腺体都毫无感觉。
不知何时,手中的照片悄然滑落,睡前广场上初见的那个人,不知何时竟悄然换成了颜清若。
失明的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是你吗,清玫?
“老婆,你就这么忘了人家?”梦里的女人眼尾泛着潮湿委屈的红,缓缓蹲下了身子,在她腿膝上温柔搭起保暖的毯子,再一笔一划在靳云曦的手上写下名字。
“我叫颜清……”
“颜清什么?”靳云曦坐在轮椅上,费力地挤出声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不自知的期待。
梦境惝恍,女人的裙角,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化作一朵美丽的白云,从靳云曦指间滑过,她奋力移动轮椅朝对方靠近,猛地揽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坐在自己腿上。
“我抓住你了,别想走,快告诉我……”
“讨厌~”
悦耳妩懒的笑声,埋入她的怀里,渐渐女人捉住了她湿润的粘腻手指,往下埋入更深,仰颈难耐地轻喘:“阿云,求你……再对我讨厌一点~”
靳云曦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带着燥热后被凉风吹拂的爽意,她起身扶着额头,被缓解剂注入的腺体,多了丝不属于以往的轻畅。
舔了舔唇,昨晚她睡的很好,在那个梦里,她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良好的睡眠。
可梦却如此短暂,似乎发生了很美好的事,靳云曦努力想回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广场之上,莱茵河畔,那张属于颜清玫的脸,模糊换成了颜清若,温婉动人,明媚璀璨。
靳云曦自嘲一笑,她是被颜清若喊“老婆”喊魔怔了吗?
她伸了伸懒腰,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摸了摸床单,身下有一小滩洇湿的痕渍……
靳云曦瞳眸瞬间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