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只是想吓人,鞭子根本打不着我,你这样硬挡,不摆明了让宋姑娘成了坏人吗?”
她恼声开口,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也气他硬要惹脾气不好的宋晖月生气。
“怎么说起来像是我的错?”他苦声问,表情好无奈。
丁喜芸不理他摆出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掏出帕子,心疼地暂时为他的伤口做简单的包扎。
宋晖月僵杵在一旁,愣愣地瞪着两人,心里有着愧疚与不解。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伤人……但余夙廷也真够奇怪,竟为了护住丁喜芸,不惜用身体去替她承受那一鞭。
为什么?若是她,才不会傻到替人挡鞭子。
更奇怪的是丁喜芸,她怎么会善良到这个地步?还帮自己说话呢?
她满脸疑惑地暗暗思忖,看着两人自然流露、一心一意关切对方的情感,宋晖月还是不懂,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们甘愿保护对方,牺牲自己?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答案时,脑中就这么不经意窜出了个念头——她不要余夙廷了!
今儿个若是发生相同的情况,她百分百肯定,余夙廷会救丁喜芸不会救她。
强拽住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身边做什么?
虽然输给娇弱弱的丁喜芸,她心里不甘心、呕极了,但她可不想当个棒打鸳鸯的坏姑娘。
思绪豁然开朗,她骄悍地对着余夙廷嚷道:“余夙廷你听着,我宋晖月不屑嫁给你这只懂得赌的纨裤子弟了,我要退婚!”
乍闻她的话,余夙廷陡然怔住,不知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也不管余夙廷有什么反应,宋晖月不想再看到两人恩爱的模样,她利落地一个旋身,骄傲的离开了。
余夙廷回过神,嘴角噙着一抹兴味淡笑。“能让宋姑娘改变心意,这一鞭还挨得真值得。”
他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宋晖月敢爱敢恨的豪爽,这点让身为男子的他望尘莫及。
讶于这峰回路转的结果,丁喜芸几乎不敢相信,这让他们苦恼好一阵子的事,就因为宋晖月一句退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晖月主动退婚后,成就了余夙廷与丁喜芸的亲事。
对于两人的亲事,余鸿蔚没再表示意见,却私底下同丁喜芸提出一项要求。
刚听到余鸿蔚说出那个请求时,她不敢置信地愣了好许久、许久才回过神。
只认为,余知县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
这难题……着实为难人呐!
余夙廷追问了她一整晚,直到翌日他出门进赌坊前还缠着她,让她为难极了。
她很想说,但已经和余知县做了约定,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在余夙廷回赌坊后,丁喜芸向彩儿讨了纸笔,便窝进房里为那半点都马虎不得的绣件画稿勾图。
荷包面不大,要绣上观音非易事,庆幸她天生手巧,就算前一些日子尽接些构图简单的花样,她也会在上头添巧思,绣出细腻与独特。
她边想边画,未多时纸上已出现一张面容慈祥的观音,眉眼俱柔的生动神韵,宛若神容再现。
这时,双手臂由身后凑来抱住她。
“啊——”她画得专心,被这突袭吓得笔尖一颤,白纸上多了几滴点墨。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也不管是否吓坏心爱人儿,他将下颚抵在她的纤肩好奇地问。
感觉他身上的熟悉的温暖气息袭来,她侧眸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一会儿了。”双手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枝,他忍不住皱起眉道。
不敢把她一个人丢在小院落太久,他处理完赌坊的事后,带了一堆未整的账册回来。
“你……生气了吗?”她搁下笔,想由他的怀抱挣出,瞧瞧他脸上的神态。
“我还是不希望你接这苦差事。”赖在她身上,他无奈喃着。
明白他心疼她,她没好气地重申。“我都说了不是苦差事嘛。”
“对我来说,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怨声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