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硬来是不行了,我这小身板和他是拼不过了,早知道,我平常也应该去健身房练练,临时抱佛脚是没用了,只能靠脑子了。
从之前的过招可以见得格子衬衫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变态,跟他玩儿不能有半点犹豫,我想现在唯一能制住他的恐怕只有那招了,不知道能不能奏效,死马当做活马医,我便不再拖沓,立马对他喊道:“如果把我弄死了,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那个女人!”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明显,格子衬衫像是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似乎在权衡利弊,看来我这下是押对宝了。
“放了我,我带你见她!”紧接着,我便言简意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格子衬衫依旧一动不动,他的模样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形态怪异又畸形。
黑暗里,寂静降临,只听见我粗重的喘气声,格子衬衫佝偻着背死死地盯着我。越是安静,疼痛越是明显,我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了一般,如果这招无用的话,我想我今晚必定是凶多吉少了。忽然,格子衬衫慢悠悠直起腰背,嘴唇翁动,说出了三个字,看来我命不该绝。
我正准备仔细听,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背部灼热,一团红色的影子从地底萌生,瞬间就把我包裹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红线。这红线像是有生命一般向我涌来,把我越裹越紧,同时还将我向地底拉去,我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下陷。我从红线的缝隙中看到格子衬衫被这景象也是弄了个措手不及,他赶紧抄起身边的钳子疯了一般地朝红线扎来。红线越来越多,很快我的眼前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我朝无名的深渊沉下去。
突然,我像是落入一潭温暖的池水,这是一潭明媚的池水,明媚得刺眼。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猛然倒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白越那张清秀又白皙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啪地一声,他一巴掌呼过来:“吴启!吴启!醒醒!”接着,又是一巴掌。他再要抬手时,被我一把抓住手腕:“你干嘛呢!”
白越见我醒了,无耻地笑了一声,收起了手。我见着这张脸就来气,刚准备开口大骂他事先不跟我说清楚就把我给弄到那么凶险的地方,一股粘稠的液体哗地就泼在我的脸上,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来。
“什么玩意儿!?”我赶紧用手擦拭,满手满脸都是黏糊糊红艳艳的血,我差点没吐出来,而白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狗血,辟邪。”
鉴于我刚刚的遭遇,我想确实应该避避邪,要是把那东西给带回了家,可就不是个好玩的事了。白越是专业的,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我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但我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我。
我现在仍然坐在公交车上,只不过身上缠满了红线,应该是我在梦里被剪断红线,白越为了救我缠的,现在,白越正收拾这些红线,边收拾边数落我怎么把红线给弄断了。
“你以为我愿意?那个变态咔嚓一声就给我剪了。”我立刻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好在那只是个梦,我还完好无损,不然现在送去医院也怕是晚了。
我还要兴师问罪,白越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说话,我俩在下一站就走下了公交车。下车时,我听见司机骂了一句神经病。
刚下车,白越便直入主题,问我看到了什么。我一五一十地把遇到的情况和白越说了一下。听着我的描述,白越的脸阴沉下去,他习惯性地把拇指放在嘴唇边,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总是这样。
“怎么样?我还有救吗?”见他脸色不好,我有些着急。
“还有别的线索吗?”
别的线索?我想了一会,在我被红线带走的时候,那个格子衬衫好像说了什么,我仔细回忆着,由于那会太混乱,我没听清,好像是在说:ChenXiaoCheng。
我和白越推测,ChenXiaoCheng应该是那个大眼女人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有那个变态男是个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无数的问题都想弄清楚。
白越却继续卖关子,他挥了挥手说现在不是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让我赶紧回家。我想了想我这一身血淋淋的装扮,也确实应该早点回去。我和白越驱车到我家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
回到家,白越在门口撒了一把大米,然后关上了门。随后,他找我要了手表,用一块红色的布给包上,压在了磨刀石下。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道:“今晚你不会无意识地睡过去了。刚刚你见过那东西之后,打通了你和他之间的界线,我用狗血泼你,应该也让他大伤元气,今晚是没法作恶了。我现在可以给你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