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棠眼神一派坚定清明：“杜砚辞和柳曦愿意为人不齿，我成全他们便是，但他们不能弄脏了肃国公府的颜面。”
“可是那您就输给柳姑娘了，她……”
车轮撞到了什么，车身一晃，打断了岁青的话头。
岁青掀开车帘，马车见状忙回禀道：“劳烦姐姐回禀姑娘，车轮撞到石头裂开了，想必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岁青依言回禀。
顾知棠颔首。
那便只有等着了。
车窗忽的被人叩响。
“谁？”
岁青冷眉询问。
“天寒地冻，郡主不如用我的马车回府？”
一道散漫的男声自窗缝溢进。
“这是？”
岁青掀开车帘，推开两只缝窗便看到了旁边马车掀开车帘的萧策。
“不必了，萧大人先行吧，我不着急回府。”
“郡主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郡主的恩情，我还未偿还……”
“恩情？”
岁青疑惑转头看向顾知棠。
“泾阳千里之遥，我都将世子爷和柳姑娘送回来了，又岂能对郡主置之不理？”
细嫩的手指推开窗，石榴红绣海棠花衣袖滑出，在这漫天雪景之中似盛开的火红榴花。
顾知棠看向萧策。
“萧大人想说什么？”
萧策也将窗全部推开，眼神像是钩子一般牢牢勾住顾知棠，他语调笃定：“杜砚辞非你良人，顾小姐不如换换人选？”
“大人你吗？”
顾知棠轻笑，“我没有喜欢过被人追杀日子的癖好。”
岁青听着对话忽然想起有一次去报国寺礼佛，回来的路上姑娘让她买了一身衣裙，换下的衣裙上有大片的鲜血……难不成，是因为萧大人？
“当初我并非刻意救萧大人，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窗关上，再未打开。
最后萧策给顾知棠送来了车轮，车夫换上后很快回府。
但今日在王府门前的事已经传开了。
肃国公一回来便去了顾知棠的院子。
彼时顾知棠正在和顾承栩比赛射箭。
姐弟俩谁也不让谁，你追我赶尚未分出胜负。
肃国公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顾知棠先发现了他，放下弓道：“父亲回来了。”
肃国公跨入院子，白梅清冷的香味并未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你先下去，我同你姐姐有事说。”
“为何要避着我？”
顾承栩不满道：“我已经十四了，父亲和姐姐别再拿我将小孩子看待。等到来年开春，我便去投军，定会如同父亲一样从战场上挣出军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