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日安还是多嘴解释了一句:“是杨润帮我送的,花店挑不出别的了,只有那个。”
“我知道。”傅瑞延说着,笑了笑,示意他安心,“一束花而已,又不代表什么,我没那么介意。”
他看出苏日安没什么食欲,于是帮忙盛了一碗汤。汤倒是熬得不错,苏日安捧着瓷碗喝了一小口,忽然有些感慨,这样的时刻似乎有些难得。
“苏日安。”
傅瑞延叫了他一声,表情有些犹豫。他大概是在心里憋久了,很早就想问了,只是看出苏日安今晚似乎心情不错,所以才特意地挑在这个时刻发问。
他说:“我们这样算是复合了,是吗?”
苏日安眼神飘了飘,低头又喝了口汤,过了会儿才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是。”傅瑞延确定道。
他又说:“那,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
苏日安心跳得有点快,好像已经猜到了对方会说些什么,捧着碗的手不自觉地发紧。但傅瑞延看起来似乎有些顾虑,一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苏日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开口,于是试探着问:“你想说什么?”
傅瑞延静了静,几秒钟后,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他说:“你能重新接纳我,是我今年遇到的最幸运的事。”
“我从没想过跟你分开,”傅瑞延说,“也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当初你受伤,跟我分房睡,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件事,包括离婚的时候也是。”
“哪怕你不想看我,我也想一直能看得到你。”
傅瑞延自顾说着,到最后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口:“苏日安,我们复婚吧,可以吗?”
客厅里陷入了静默。
在傅瑞延解剖自己心情的时候,苏日想到的是几年来两人的屡屡错过和互相兜圈子一样的避而不谈。眼下,与其说是傅瑞延想让他给予一个机会,倒不如说是苏日安自己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去获得一段平稳的、坦诚的感情,和他一直向往的,永远充满着陪伴和关注的幸福的婚姻。
于是,在两人互相沉默的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苏日安终于释然地笑了笑,对傅瑞延说了一声“好”。
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两人去民政局这天,天气和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很像。
不是特别晴朗,光线没那么强,像是鱼鳞一样的碎云高高地排列在蓝天上,空气里能闻到潮湿的树木的气息。
苏日安一如既往地坐在副驾驶上,注视着前方正在不断往后飞掠的店铺和树木的影子,心情比那天傅瑞延向他提出复婚的时候平和了许多。
两人早上八点多从苏日安家里出来,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现在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
苏日安坐车容易犯困,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傅瑞延本意是想让苏日安好好睡一觉,但见对方没有闭眼的意思,反倒一直安静着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