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霜痕的亲和力发挥奇效,十来天时间把能挖掘到的八卦都收割了,听到的奇闻八卦跟展红云讲的大同小异,基本成了水色他乡的流通版本,唯一缺失的是关于胸部打马赛克嫖客的部分。
温赛飞打探到展红云的大致经历,当公关时化名红红,有人记得清明前就开始陪酒,五一前某天辞工,去了哪个场子,或者被谁包养,无从知晓。
海城流动人口多,夜场人员流动快,多数人辞工时跟同事已经见完这辈子最后一面。
温赛飞说:“找到展红云才能找到这个男人,要么是她接待过,要么她从水色他乡以外的地方听说。”
马霜痕打着哈欠,单手托腮点动脸颊,“无论哪种情况,找出这一个男人真的是大海捞针。小飞哥,我要是知道你想找这个打马赛克的男人,我就绞尽脑汁截住展红云了。别说这个男人,就连展红云都找不到呀。”
“别灰心,”温赛飞说,“找了好多年终于有一点眉目,多亏了你,进展很大。”
马霜痕悄悄挨着扶手箱,耳朵往他那边凑,神秘兮兮:“小飞哥,你能给我透露一下是哪个悬案的嫌犯或者相关人吗?”
温赛飞笑容温和,说话没人情味,“不能。”
马霜痕耷拉脑袋坐回去,跟他“请假”一天,明天凌晨下班后,她借到一个请假服务员的一张床,会到她的宿舍休息,看拉近关系能不能再打听到更深入的消息。
温赛飞短期内可发展不来这样的亲密关系,“明天我自己安排,有事打电话。”
次日凌晨下工,马霜痕偷偷到那位大方的服务员床铺睡了一觉,还在琢磨怎么拓展关系,没想到关系先来找上门。
庞秋怡抱臂坐在对床下铺,摇着二郎腿,尖头细跟高跟鞋看着攻击性十足。
她明明白白盯着马霜痕,“我记得你,好像叫冯小南吧,过年前来过这。”
美女总有特别的雷达,能立刻扫描到同类。庞秋怡也是“微do”派,跟庞东洋落网后来队里办手续时变了点,再继续“do”,人脸识别估计失效。
庞秋怡打过唐冰龙的主意,跟冯小南算情敌。马霜痕也不打算攻破难关拉拢她,“你叫什么啦?”
庞秋怡轻蔑一笑,“我叫什么不要紧,你男人还能不能叫老公才最重要。”
马霜痕:“你什么意思?”
宿舍其他人也放停手上动作,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一个两个都是吃瓜群众状,牙不刷,地不拖,衣服也不晾。
庞秋怡:“你男人叫唐冰龙吧?”
马霜痕一脸关你鸟事的跋扈,坐上铺床沿晃动两条长腿,白得晃人眼。
庞秋怡看热闹不嫌事大,幽幽说:“你冲我发脾气也没用,还是留着跟你男人发吧,都去试钟了。”
噌的一下,一道影子利索从上铺跳下,跟标枪似的稳稳落地,吓得庞秋怡浑身一抖。
马霜痕气不带喘一下,“你说什么?”
就凭刚才蹦跳的身手,真厮打起来,庞秋怡未必是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起身,装无事人一样,悄然进屋,默然离场。
马霜痕大脑宕机似的,问最近的人:“她刚才说谁去试钟?”
没人敢回答。
试钟就是公关正式上岗前的试营业,由男人体验服务后对其进行评价,尺度与正式男客一致,说穿了就是让内部男员工免费玩一次。
唐冰龙初来乍到,真要试钟,不知道靠什么途径拿到机会,现金收买?美色贿赂?还是全凭一张嘴?
马霜痕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你们谁知道在哪个包厢试钟?”
还是没人敢回答。
大概都觉得她是傻蛋,家丑不外扬都不晓得。
马霜痕泄气地穿好衣服洗漱,离开水色他乡所在大楼,找了个安全的角落打温赛飞电话。
没想到立刻接通。
“什么事?”男声平稳如常,背景无杂音,不知道在哪个安静的地方。
马霜痕:“你在哪?”
温赛飞依旧不会有问必答,“你说什么事?”
马霜痕斟酌一瞬,鞋跟踢了两脚地面,“听说你去试钟了。”
温赛飞不知装蒜还是听不清,“什么?”
马霜痕的表情像太阳刺眼,皱成一团,“试钟,就是帮他们测评陪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