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一刻中后,谢珩身体中的疼痛消失,手脚有了力气,起身穿衣收拾,差不多妥当时,穆婉提着一个匣子过来。
谢珩还以为又是药,结果打开却是一套胭脂,这东西她化妆的时候他见过。
谢珩疑惑,“要做什么?”
穆婉抬头看他,“一夜春宵后,你苍白成这副鬼样子?那外头该传我是吸人阳气的精怪了。”
谢珩:……
他无奈,“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些?我好歹是个男人。”
“别动。”穆婉扶住他的脸,“男人怎么了?我一个师兄喜欢男科,学习的时候我还曾跟着他一起去青楼偷偷观摩过。”
谢珩猛的抬眼看她。
“看什么看。”穆婉伸手将他的眼皮盖下去,“在大夫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生理机能而已。”
谢珩戳穿她,“你是好奇吧。”
穆婉顿了一下,“幸亏当初好奇,不然这会儿怎么帮你。”
谢珩终于安静了。
穆婉给他涂抹完,最后目光落在他唇角,递给他一瓶药道,“咬的有些狠了,自己涂涂吧。”
等穆婉出去,谢珩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里面的脸色竟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怪模怪样。
紧接着又看向结着血痂的唇角,侧了侧头,衣领将盖未盖的地方,露出了半圈牙印。
抬手摸了摸,他微微苦笑,咬的确实狠,看来真的气坏了。
然而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他并没有打开……她能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应当就这一次了。
小六已经侯在门口,看到谢珩的状态,一脸惊喜,“夫人果然妙手回春。”
待看到谢珩唇上的痕迹后,不需要演戏就自然的露出揶揄之色。
倒是穆婉疑惑,“没涂药?”
谢珩一顿,“忘了。”说罢不等人再说话,道,“走吧。”
穆婉嘱咐,“坐马车走。”
谢珩乖乖点头。
小六开心道,“还是夫人有法子。”以前他们劝侯爷从来不听。
果然谢珩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明镜司后,惊呆了不少人。
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大概也只是被打趣一番,但放在不近女色的谢珩身上就成了大新闻。
他刚在二堂坐下没多久,贺兰晫就走了进来,看着一脸严肃的谢珩,目光在他唇上辨认了一下,调侃道,“怎么?侯爷昨晚遇到的刺客是女人?”
谢珩抬眼瞥他,“二公子可是来为我解惑的?”
贺兰晫叹道,“我也是来关心情况的,我们南阳王府身份敏感,我才来上京没多久侯爷就遇刺,我怕有人栽赃给我们。”
“刺客之事,侯爷可有线索?”
小六道,“一开始抓住的两个已经服毒自尽了,其他的都跑的特别快。”他很不理解道,“不对侯爷用杀招,却给侯爷下春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贺兰晫一呆,“侯爷中了春药?”
小六心中冷笑,他不信他们不清楚昨晚情况,面上却问道,“我连夜查了一下,夜夜娇,这种烈性春药,好像是你们南阳那边的吧?”
贺兰晫道,“绝对冤枉,我们给侯爷下春药做什么?”
“也是。”小六忽然道,“不会是徐首辅干的吧。”
刚进门的徐首辅叹道,“小六爷说笑了,我行刺侯爷做什么。”
贺兰晫却道,“这么说来,倒是徐大姑娘最有嫌疑。”他看着徐首辅,“毕竟她对侯爷的执着,大家有目共睹,而且她也是从南阳回来。”
徐首辅道,“二公子说笑了,锦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
“况且她昨晚被镇北侯夫人教训后,早早就回府了。”他朝谢珩拱了拱手,“太后听闻侯爷昨晚遇刺,特地让老臣来问问情况。”他一边说一遍观察着谢珩,“侯爷可有线索了?”
谢珩正要说话,一个粗犷的男声先响起,“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