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厮杀于无法无天的野拳场,哪怕伤人损己、横行无忌,又与她何干?
她犯不着多事,但那个少年不行,她做不到看他误入歧途还袖手旁观。
“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夏初浅假装寻找,问道,“这里的卫生谁来打扫的?”
Deep不接话:“……”
“可能掉观众席了,失物招领处在哪里?”夏初浅继续进攻,想逼出deep的声音。
Deep默然以对:“……”
他低着头与夏初浅擦肩而过,一声不吭走进休息室。
再次出来时,他骨感指节上挂一串钥匙:“我问了老板,今天没有上报的失物,楼道一般没人打扫。你丢了什么?趁练习赛没开始,我带你去观众席找。”
砂纸磨桌面般的音色,哑得像个老烟枪,大段流利的长句子,都跟那个少年大相径庭。
“……”夏初浅错楞晃神。
不禁怀疑她真的认错了人。
人家都好心帮忙了,她只得硬着头皮演戏:“丢了……一个包上的小挂件,硅胶做的,白色,像个海星。不值几个钱,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
随口瞎编的,她没遗失东西。
这不过是个和他搭话的借口。
“走吧。”
Deep健步走在她前方带路,手插裤兜。
男人背影俊拔精壮,衣裤全黑,哪有半分那个总爱跟她屁股后面的消瘦浅淡少年的影子?
心里既庆幸又滋生些许难言的失望,夏初浅紧了紧帆布包,默默跟上。
*
观赛区又不是能无中生有的许愿池,他们自然找不到“白色的硅胶海星挂坠”。
期间,夏初浅悄摸从包里掏出一盒药装作捡到的:“左乙拉西坦……你们医药室的药?治什么的?”
治疗癫痫的。
Deep蹲在地上搜寻椅子下方,没应声。
“69334689765……8763098765321……H200065……”她念出十三位的商品条形码?,二十位的药品追溯码,和九位的国药准字,偷瞄deep一眼。
他无动于衷,不知道听没听到。
夏初浅想过问一些生活化的问题试探一二,顾虑到万一deep不是秋末染,那她探人隐私多冒犯。
片刻,观众陆陆续续入场。
夏初浅装作洒脱状,对下排的deep说:“谢谢你帮我,耽误你的时间了。观众进场了,我不好挡道,就当那个小挂件找到了更好的主人吧。”
Deep挺直腰身静定,似在忖量。
他利落迈上高台,站夏初浅的下一层仍高出她大半个头:“比赛结束我再找。”
似是喉部不适,他频繁吞咽:“找到了我放老板那,你和朋友一起来取,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嗯,好的。”夏初浅微愣,deep此刻的执着和体贴,让她再次和那个少年叠合。
明锐的目光在他脸上巡睃欲要凿开面具,她抬肩提口气,樱唇微启:“你……”
直白的发问即将冲口而出,夏初浅却倏尔看到deep的右眼有颗泪痣。
在相同的地方。
可是痣不止那一颗,他双眼的眼睑各自散乱分布着十几颗深咖色的痣,大小不一。
夏初浅咽下话头,登时断念。
破案了,deep藏匿真容应该就是顾忌于脸上的这些痣,他外在内在的确都带有她相熟的一些特质,但类他非他,deep终究不是那个少年。
“你……等下不比赛吗?”她随口问道。
“不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