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人家小公子虽然只有十一岁,可你自己不也知道人家是驸马吗?谁还不知道林驸马是和皇子一起读书和名师教导的?这第一名就非得给你你才觉得没问题?有病吧!”
包徽气得发抖,这哪儿来的马屁精坏他好事!他真不信他能输给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可要是报官,他也不信官府不会官官相护!
“有本事像殿试后一样张贴考卷!”
筠哥儿看包徽气成那样,摇摇头,心态太差,便是当了官也只能是炮灰,遂没了兴趣,淡淡道,“你以为你是谁?殿试多少张试卷,乡试多少张?你说张贴就张贴?”
“你去报了案,我原版,非抄录版都能看到,你倒是去啊?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张嘴质疑,别人就得按你说的来?真有冤假错案,谁会在这儿逼逼,早就去告御状了!”
“你无非就是心里清楚,怕诬告担责罢了。”
筠哥儿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委婉了,实在是这人心态太差了,一点失败也无法接受,他怕他再说得凶一点,这人能直接吐血。
“师父,我们回去吧,管家爷爷怕是等急了,没不要和不相干的耽误时间。”
又对之前帮他说话的青年道:“多谢这位师兄仗义执言,我听闻师兄屡败屡战,师兄之心性,筠深感钦佩,今日不巧,家中还有人等待,若来日师兄路过姑苏林园,或到了京中,筠必和师兄痛饮一杯。”
两人相互见了一个礼,已然达成默契,都不在多言,君子之交淡如水。
秦硕冷眼扫了包徽一眼,浑身的气势让他周围留出一阵空白地带,安稳护着筠哥儿离开了此地。
“大好的日子就被包徽给毁了!”黛玉气不过,在回程的路上了,还没消气,“不行,下次遇到这种事儿,筠哥儿你拦我我也要下去,把气给消了才是,你今天对那人,也太和气了!”
却在下一瞬又赶紧呸呸呸,“不对不对,没有下一次了!瞧我都气糊涂了!”
徐子言却很理解黛玉,“包徽不足为惧,只是筠哥儿的盛宠的确太过,没有包徽也有其他人,筠哥儿也不好怼得太过,要想让他们都闭嘴,只有拿出真本事来。”
徐子言揉了揉筠哥儿脑袋,“筠哥儿,有没有信心,争取一下三元及第,让他们彻底闭嘴。”
徐子言并非头脑一热,而是深思熟虑的。
筠哥儿的学识不容置疑,又得最顶尖的一批名师教导,是的,一批,而不是一个。
不仅如此,这最顶尖的一批名师,还是经历过朝堂几十年,最少也是十几年的臣子,他们的思维,逻辑,理念,包括对于朝政的最新看法,都在有意无意的教授给筠哥儿,不单单是圣人的想法,要知道,考官和批阅试卷的,大多都是官员。
这也就导致了,筠哥儿的思维,是很灵活的,且他能知道大部分官员的心思,这就已经远远超过大部分没有政治经验的书生了。
而这次乡试,也证明了,筠哥儿能够融会贯通,无论是四书五经的答题内容,还是经史时务策的结合。
虽然说中了就解元就想要争取三元,看着有点飘,但是,这并非没有可能。尤其是,林家的血液里,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筠哥儿显然是听进去了,其实在筠哥儿看来,这也是最好的让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最好的闭嘴方法。
哪怕不是三元及第,他也要争取会试和殿试的名次足够高,且必须,一次就中,不容有误。
不然就会有拿这一次的“质疑”说是,哪怕是有答卷作证又如何,对名誉造成污点,就足够让筠哥儿喝一壶了,尤其是在官场。
不过,筠哥儿还在想的是,包徽这件事,会有人从中插手吗?还是真的是巧合,一个亚元,心态如此脆弱?
不怪筠哥儿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怀疑,而是,这里始终是金陵。
甄家如今定然无法插手科举,可排名出来到放榜,中间可还有一段时间。
“师父……”
秦硕点头,明白了筠哥儿的意思,他会让人去查的,不肖筠哥儿说,他也会查,不然陛下那儿他也无法交代。
第94章提前离席怒宝玉
金陵应天,甄府
甄彦辰比前几年更为沉稳了不少,听闻外面的热闹,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面上不见一点意外,也不见一点欣喜,一时间,倒真不知甄府是否有过干涉。
下人退下后,甄彦辰这才微微低头,看似一动不动看着茶杯中轻微晃动的茶叶,实则眼神虚焦,已然出神了。
直到热气消散,茶水都已经泛凉,甄彦辰这才回神起身,长袍抚平,往甄应嘉处而去。
甄应嘉已经平添了大半的白发,一双眼却仍旧清明而锋利。
“父亲。”
甄应嘉见甄彦辰来见他,眼神柔和了不少,“来了,为外面的事?”
甄彦辰颔首,“妹妹出手后,我甄家和林家就彻底没有缓和了,那林家小儿之风颇为蛮横不讲理,儿担心……”
甄应嘉鹰目闪过冷芒,“儿勿需担忧,上皇教导出来的人,不会相信巧合,也不会轻易被偏见隔阂糊了眼。”
“父亲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