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两分钟结束,裁判结束,将两人分开,乔津向后倒在拳场边缘的栏杆上,咳嗽一声,口腔已经出血了。
怎么被送来了这里?乔津躺不住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和赛一场之间面临的差距,之所以坚持,也是因为不甘心而已,但他万万没想到不过十分钟的中场休息,局势就朝利他这边倒了过来。
接着,郁拂深一通电话打给了沈述:“让医院那边做好准备。”
“可以的可以的,”经理连忙道:“押郁少爷吗?”
郁拂深的背贴在墙边,想要获得一点不往下坠的力量。昏暗中,他按了下眉心,只觉得头很重,很痛。
乔津打了个激灵,整个人身上透出淡淡的死意,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但这还只是其次,要是他知道,自己搞出这么大的事,是因为“觊觎”自己亲外甥,估计会把自己挫骨扬灰了。
他没有回臻境,相反,他直接去了之前的高端购物公司,到达店铺的第一时间,就是看那支手表还有没有在橱窗里。
“现在知道怕了?”黄慧英一边削苹果,一边横了乔津一眼:“你死心吧,小沈都知道了,郁先生肯定也知道了,我听小沈说,先生现在还在外地出差没回来,哼,你就等着吧,等先生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郁拂深收到这份礼物的表情,又顺道去取了给郁荷真的礼物,然后哼着小曲,回到了臻境,推开大门,他就喊黄阿姨,但是没人应。
现在,郁拂深的所作所为就相当于把这笔横财扩大了十倍!
手被裁判高高举起,吹哨宣布乔津胜利。
所有的异常和隐忍,在某个时刻仿佛达到了一个临界值,明明一点声响都没有,空间却产生扭曲波纹,郁拂深垂眸,眼睫禁锢,浓郁的近乎化开,再那即将爆开的最后一秒,他终于动了,抬眸,所有情绪凝练成瞳孔一线。
和第一次看见时一样依旧令人惊艳,表带低调沉稳,表盘流光熠熠,指针不疾不徐的走动着,好像什么都影响不了它的转动,又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时间了。
一连两个礼拜,乔津都被严防死守的看顾着,但乔津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电话,又像是害怕有什么电话打进来。
原本以为这一局可以结束的赛一场,没想到少年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倒是被对方的毅力震惊,但接着赛一场的刀疤脸就变得狠戾,不知死活,他吐了口唾沫,对着乔津就冲了过来。
他想要奖金,想要买下那块手表。
看着屏幕里比刚才又血染半身的郁小少爷,经理喟叹,果真,郁先生护短,为了自家人,舍得下手笔。
电梯合上,郁拂深站在原地,楼层很高,可他就是能听见电梯的响动,一点点往下滑动着,按照既定的轨道,在一声叮后,最终到达了终点。
不行,还不能、不能倒...
“郁总,您看着,是小少爷自己不愿意停下来啊!”
在开赛前乔津问过自己的下注情况,几乎是一边倒,不过倒的不是自己那一边,而是有着赛一场别称的自己的对手,他也在网上搜索了对方的一些视频,不多,但无一例外,打的非常凶。
经理吞了吞喉咙,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我这边找个理由,把比赛暂停了吧?”
“这是白眉拳吧。”经理的注意力被屏幕吸引:“没想到小少爷竟然还精通白眉拳,这可厉害了,实用性可比其他拳法高多了,就是费劲儿,小少爷一开始不用,看来是想要消耗对手,不亏是郁小少爷。”他把乔津当成郁荷真了。
“醒啦?哎呀,我的祖宗,你怎么刚醒来又折腾啊?”进门来的是黄慧英,身后还跟着一个男护工,左手抱着一个热水壶,右手提一个巨高巨大的饭盒。
旁边的经理听着暗暗咂舌,当郁小少爷的家长,郁总是真费心啊,既要尊重人家意愿,又为孩子担惊受怕的,前路后路都得铺好,亲爹也不过这样了吧。
“先生…”
郁拂深顿了顿,下颌微微收紧,露出并不柔和的线条:“你确定?”
顺着那道光,乔津连鞋带都没系好,就逃似的打开门,跑了。
郁拂深不为所动。
手机在口袋里响,一遍又一遍,郁拂深用了点力气才将它掏出来。
比赛继续。
乔津莫名不敢看郁拂深的眼睛,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他侧过头:“守约更重要,谢谢先生的好意。”
如果是平常任何一个时间,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但是、但是今天偏偏要走剧情,乔津心里跟油煎似的。
乔津死死抠着自己的手,用痛觉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对抱着他的裁判道:“把钱、把钱给我”、
乔津开始盘算,这一次结束后,他要在医院躺几天,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的初心——上场就认输。
场上的形式开始有了变化,男生的身体绷着一股劲儿,像压不倒的树苗,坚韧有力,又像滑不出溜的鱼,让对手难以掌控,锐利又明亮的光从他肿起来的眼缝中直射向对手,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次次近身缠斗,
赢了,他真的赢了,不管是不是凭实力,还是靠金手指,他都赢了!
乔津艰难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拒绝了:“先生,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今天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