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忍着笑,又故意说:“阿哥,我表哥来港了。”
贺朴廷的语气一下就又不对了,他说:“我不在,你记得帮我招待好他。”
苏琳琅立刻又说:“他现在会直接跟袁四爷做对接,为防麻烦,不会跟我见面的。”
贺朴廷唇角都勾起来了:“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阿妹已经搞定四爷了。”
好家伙,语气里都能听得出笑声了,就说他得有多吃醋。
苏琳琅挺好奇那个服务员,刚才没仔细问,这就又问:“那女孩人呢,你要真报警,她是正式工作,在大陆是要被开除的。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残忍吧。”
贺朴廷说:“只是个佣人而已,已经处理好了,阿妹不用管那么多的。”
又问:“冰雁在你身边?”
他不在,苏琳琅就会陪冰雁睡觉。
冰雁此刻在被窝里看漫画,在咯咯笑。
睡着劣质床垫,盖着粗糙的被窝,贺大少怀念妻子,怀念家里的温暖舒适。
苏琳琅没答他,却说:“那女孩的动机呢,单纯想来港的话,偷渡也可以的呀。”
贺朴廷沉吟片刻,突然失声说:“她似乎提到了在港的小姐妹,半岛大盘。但是阿妹,我们红山半岛还没有做楼盘广告,也没做过项目宣传,她怎么会知道的。”
苏琳琅再问:“人呢,已经被开除,被警方带走了?”
大陆人口流动性很大的,一旦女孩被开除,下南方或者偷渡到港府,就很难找到了。
贺朴廷已经在喊贺平安了:“贺叔,把那女孩叫回来,立刻!”
回头又说:“阿妹,你大概又救了我一命,我先去盘问那女孩,完了再说。”
苏琳琅挂了电话,把冰雁的书收掉,让女孩睡觉,关了台灯就下楼了。
回自己卧室,她翻开移动电话的盖板,从一个贺朴鸿重新焊接的端口处抽出小小一枚塑料卡片来,就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说话声了。
听那温柔的语气,声调,不是别人,正是季氏的新任掌门太太,刘佩锦。
就说贺朴鸿有多牛逼?
基于目前的年代和科技,苏琳琅只想要一枚无线窃听器,也只想阶段性的,近距离窃听一下刘佩锦,但他给她的移动电话做了焊接改装,把窃听设备直接加到了移动电话上。
也就是说只要她不加阻隔,她的手机就是一枚大型的,不限距离的窃听器。
而今天下午,她把窃听器的另一半装到刘佩锦的移动电话上了。
不像手提包人们经常会换,或者会搁到衣橱里,移动电话是必须随身携带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只要苏琳琅想,就可以随时窃听新季太的日常了。
此刻听着,她应该是在给季德做按摩,边按摩边聊天,聊的是季霆轩。
季德一直在骂儿子,刘佩锦则偶尔帮腔,偶尔又会劝季德,让他少骂儿子一句。
她可真温柔,声音苏琳琅听着骨头都发酥。
但当然,她不会平白无故窃听刘佩锦的。
而是因为,贺氏有三个高管在北平出车祸,死了,直接关系人是许董。
刘佩锦看似跟许董毫无关系,但她跟许太朱颜打的火热,俩人经常一起去日本美容,去瑞士打羊胎素,再加上她故意上门传达贺朴鸿的事,苏琳琅就怀疑上她了。
当然,先不打草惊蛇,她慢慢监听着找动机,找证据。
听着听着苏琳琅就睡着了,三更半夜的,床头的座机突然响起,她伸手接:“阿哥?”
贺大少语气里透着心有余悸,先说:“那个女孩竟然知道我更喜欢橙调香水,她甚至还说,听说我更偏好皮肤白皙的大陆女性,果然,有人在指使她诱惑我!”
再说:“要不是阿妹提醒,这条线索我就又白白错过了,我和平安叔都太大意了!”
几个保镖审了半天,酒店也配合做了调查,但最终认为只是一桩普通的色诱案。
以为那个女孩就像港府混圈的李凤嘉一样,是想傍富豪,嫁豪门的。
也想着报警,让她被开除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