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龙虎影视公司后面的巷子里,是贺朴廷拍了苏琳琅一把,她才发现有个大花臂在顺着绳子往下溜的,然后他还掏了枪给她。
只不过当时苏琳琅没有接枪,后来,她也一直在等贺朴廷自己坦白从宽。
结果他大言不惭,竟然说自己是这会儿才能看到的?
要知道,贺朴廷在农场时特别平易近人的。
他会跟农工们一样端有豁口的破碗,吃农场里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玉米面就咸菜,也会学大家蹲在地上吃饭,见有人衣服太破,就立刻脱了西服送人。
他甚至还会站在田梗边,好奇的盯着她干农活,仿佛看什么大稀奇似的。
苏琳琅半生从戎,是从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但当时只看到贺朴廷的真诚和善良,完全没发现他的狡诈,以及在商场上精之又精的算盘。
她以为他是个难得的,身心双重善良的豪门贵公子。
如今相处的久了,才发现这家伙不但演技高超,脸皮厚如城墙。
她伸手去揪他的耳朵,手还离得很远,贺朴廷一秒反应,早早躲开。
这证明他不但痛觉,第六感也非常敏锐,所以她原来试的时候,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是硬生生的装着,赌她不会真的戳瞎他才能骗她那么久的。
这就是个空有一张好脸,但满脑铜臭的大骗子!
她故意说:“你都瞎那么久了,也没治疗,竟然这么神奇的,就自然好了?”
她那件可可爱爱的粉色家具服被哑巴菲佣收去洗了,只好换了一件婆婆买的真丝睡衣,纯黑色的吊带裙,穿着特别舒服,当然了,也衬身姿。
衬的她在灯下肤如凝脂,白似璞玉。
贺大少是侧首,整个儿环着妻子的,他表现的愈发真诚了,声音轻柔,嗓音悦耳:“是因为你,是阿妹你的关怀和照顾让我重见光明的。”
确实是这样的,他本来是瞎的,全盲,在匪窝里苏琳琅掀起冰柜盖又duang的砸下,再扶起来,大概淤血被震出去了,他就看到她一手ak一手刀了。
军刀上的血滴在他脸上,她大喊一声:“朴廷哥哥。”
他记住了那个声音,也记住了那个身影。
等他再睁眼时在车上,他看到她解下胸罩,看到她一览无余的春光。
他在那一刻从混乱和恐惧中彻底清醒,认出了她是谁。
然后她把满是血腥的胸罩盖到他的眼睛上,说:“朴廷哥哥,快睡吧!”
据说当遭遇绑架,一个人会受到的心理疮伤将是终生性的,身体的疼痛可以被治愈,但心理上的,永远不可能被治愈。
父亲当着他的面被绑匪ak狂轰时的愤怒,在他不顾一切去护父亲,被流弹击中脑袋时的痛,和被反绑,强压进只小冰柜里时的恐惧,在那只胸罩罩上眼眸时烟消云散,他闻着那股浓烈而复杂的,带着女性体香的血腥味找回了安全感。
在重症室里漫长
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中,他也必须要抓着那只胸罩才能缓解。
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都无法形容他的小阿妹。
贺朴廷想亲吻阿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庞,和她软嘟嘟的嘴唇。
他唇渐渐焦躁,目光盯着妻子饱满而柔软的唇瓣,又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试探着,见她仍然不反对,呼吸一簇,一条腿搭了上去。
苏琳琅盯着贺大少的废腿:“这辈子,还没有哪个男人敢把腿放在我身上过。”
一个连腿都控制不了的男人,竟然妄图要征服她,苏琳琅觉得很可笑。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和自信。
但于男性来说,女性的不可征服是会挑起他们骨子里的欲望的。
而贺朴廷误解了妻子这句话里隐藏的威胁。
他认为的,她的意思是没有哪个男性p跟她谈过恋爱,在一起过。
认为她是在宣示自己的贞操。
呼吸再粗,他说:“其实我也没有,我也是第一次!”
苏琳琅明白,他误以为自己是在暗示她的贞操性,一巴掌差点就搧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