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爸爸和谢行阑一样。
自小就是这样,就算路识青小小年纪有了社交障碍,也不会有人推掉自己的事来陪他;
长大后,算是唯一依靠的谢行阑又很忙,每次在工作和路识青之间从来不会选择他。
——虽然路识青很理解,但每次心里还是会很失落。
路识青被人抛弃惯了,已经不想再不自量力去测试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他害怕容叙也是这样。
容叙亲口说今天的晚宴有多重要,如果缺席还要赔违约金,应该不会因为自己这点小伤舍弃工作来陪他。
路识青很理解,毕竟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放弃工作。
但他就是害怕放弃他的话从容叙口中说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瞒着他,等忙完今天晚宴再说。
等等,晚宴?
路识青正难过着,突然发现了华点,他茫然看着容叙,后知后觉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叙也听出来路识青的症结所在,无声叹了口气。
他头一回自我怀疑,终于确定路识青不是被自己逼得太紧才没有安全感。
幸好。
之后还是放慢点速度吧,别真把人吓坏了。
“没事。”容叙把路识青乱糟糟的头发理好,随意道,“不是什么重要的通告,就赔点钱而已——晚饭
吃了吗?我去定个有厨房的酒店给你做点东西吃?”
路识青赶紧摇头:“我吃过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拍戏,没有去超话或粉丝群看。
真的只是普通的晚宴吗?
容叙神情比刚来时好多了,让路识青半躺回床上,又去找医生详细地询问了路识青的伤情,确定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后,彻底放下心。
到病房时,周赴已经回来了,正在那絮絮叨叨。
“……少爷,你不是嫌弃病房的床单脏死活不愿意躺吧,现在怎么乖乖躺了,这四件套还要不要换了?”
容叙:“……”
好像是被他扶上去的。
听到推门声,周赴回头看,顿时愣了。
“容老师?”
路识青还保持着刚才被容叙扶着半躺在床上的姿势,被数落得满脸通红,看到容叙回来更加不想活了。
容叙就装作没听到,接过周赴手里的四件套:“我来给他换吧。”
周赴:“呃……哦,好。”
在容叙看不到的地方,周赴拼命对路识青使眼色,示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识青也很懵,不知道容叙是怎么知道的。
容叙把路识青扶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熟练地给少爷铺床。
周赴翻了个白眼。
容叙来了,看来今天轮不到自己陪床了。
容叙麻利地铺好床,路识青才终于浑身放松地躺好,没有刚才视死如归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