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如果躺在急救车上烫伤成那样的是宋烬，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并不会是大仇得报的快乐。
倒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疤痕而已。”
“你不说，我还以为。”
“是你特意做的纹身。”
宋烬强撑着笑意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入伍的士兵怎么可能会有纹身。”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江泓，忽然笑了笑说:“你能看清那些疤的样子吗”
江泓沉默不语。
几乎是江泓收回手的下一秒，宋烬就立刻把衣服重新放了下去。
温泉已经完全把宋烬的上衣打湿，那深色的打底勾勒出紧致漂亮的腰身线条，即使在昏暗的夜色里也是惹眼的凌厉耀眼。
宋烬不断深呼吸着，像是生怕多暴露一秒钟的难堪似的，立刻潜入了温泉里只露出脑袋。
他若无其事地呢喃着说:“好冷好冷，还是不能不穿上衣。”
然而此时江泓却忽然开口说:“像晚霞。”
宋烬不明所以:“什么”
江泓声音沉沉:“我说。”
他的表情此刻格外认真，主动走到宋烬面前，眨了眨眼睛说:“你后背的疤，像晚上的霞光。”
宋烬抬眼看着江泓，笑了笑说:“才怪，你心里肯定在说丑死了真恶心。”
江泓只是波澜不惊地回答:“随你信不信。”
他背对着宋烬，用温泉水洗了把脸。
雾气蒸腾弥漫，暖洋洋的温度不断麻痹着紧绷着的神经。
江泓察觉到了宋烬的靠近。
他被宋烬从身后缓缓贴住，听着宋烬动情般声音轻缓地说:“我就知道，只有你不会嫌弃我。”
“我猜到了。”
“所以，我才想和你发生关系。”
“至少得到过你。”
“可惜，天总是不随我愿啊。”
江泓眨了眨眼睛，声音情不自禁地轻缓了许多说:“说的你好像多可怜似的。”
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在我曾经的国家，士兵的疤痕是他们无形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