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说与雍凉王并无甚感情,但那也是她的亲皇叔,宋辞怎能这般平淡地说出这话。
何况,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凤鸾殿,雍凉王一旦毙命,雍凉王军必反。
她是要她做这天下的罪人!
她怎敢!
她双拳紧握,愤慨地盯着宋辞,思量一瞬,"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宋辞听她提及南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最后视线定格在两个暗卫身上,"她很快就知道了。"
"但她知道与否,都并不妨碍我的决定。"她说罢,转身要走。
齐晏知错过这次,她可能再很难见宋辞,如今日这般将话说个明白,"你这般就走了,如何就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宋辞闻言转过身来,"杀了齐怀,圣上会给你齐栀这个月的解药。"
她不欲与其过多纠缠,只有些许的着急回去守着南轻。
"三皇子还不知道吧,六公主上个月没得到解药,险些被烤死在那屋中。"宋辞唇角微提,"您闻过烤人肉的味道吗?"
她在齐晏抗拒的眸子中继续道,"这月十五,您可以去廷尉府感受感受,那其中滋味,想必您会喜欢。"
"啊~"宋辞说着又要走,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来,"你以为,圣上当真不知六公主消失了吗?"
齐栀一人,牵制于多少人,而齐胤自信的是,齐栀在南家手中,其实更为稳妥。
倘若不是怕南浔那家伙发疯,她早一刀结果了齐栀,不为其他,只她可以无所顾忌地赌上一次,母蛊死,子蛊之毒必消。
赌错便认命,何苦受制于人。
然,人之所以会有理智之外的情绪,才有了这世间颇多牵扯。
若事关南轻,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或许也会谨小慎微。
她淡淡瞥了齐晏一眼,随即快步离去。
杀一个齐怀有什么难的,齐胤此时巴不得齐怀去死呢。
她离了那甬道回了屋内时,南轻还坐在刚刚的位置上,只不过手中多了一壶酒罢了。
"送走了?"南轻头也未抬,启唇问道。
宋辞轻应了一声,上前两步接过那酒壶放至一旁,"姑母今日已喝了一壶了,莫要再喝了。"
她昨日就交代与南轻,那酒,她一日只能饮上一壶,无因其他,酒尽那日,她定带南轻离开这宫中。
南轻任由她拿了那酒,喃喃了一句,"小管家婆。"然而,她在抬眸回话间,看到宋辞脖间道淤青时,却是瞬间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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