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号码早刚分手时就被她拉黑了,再重逢后,两人也多是微信语音交流,所以他的号码就一直躺在她的黑名单里忘了要放出来。
他这次打来的电话,显示的号码是全新的,看起来是分手后才注册的号码。
按理来说,她应该会觉得这个号码很陌生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之前在哪儿看到过这个号码,极其眼熟……
她心念微动,指尖点开通话记录不断往下滑。
这一页,没有那个号码。
这一页,也没有。
……没有。
直到翻到去年九月,她生日的那天,一模一样的号码出现在了手机界面上。
她的手机设置了通话录音,所以按照这个日期,她很快找到了这通电话的录音文件。
文件点开后,最先响起的是一阵单调的白噪音,几秒后就沉寂下去,轻盈欢快的钢琴音继而从手机听筒里蹦了出来,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生日快乐歌的前奏。
江彩芙安静的把它从头听到尾。
等奏完了最后一个音节,这通电话就被直接挂断了。
她抿起嘴,继续查看通话记录。
在更久远的时间线里,这个号码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好几次次,将江彩芙的相关记忆逐渐串联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和乔郁免分手了半年以后?
江彩芙偶尔会收到来自S市的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对面的人却始终保持沉默。
——“喂?请问哪位?”
——“喂?听得到我讲话吗?”
——“不说话,那我这边就挂断了?”
任由她怎么询问,得到的回应就只有微弱的,好像不那么平稳的呼吸声。
然后,她就把并且把刚电话挂断了,才的那通电了骚扰话简单定义成电话。
但她一般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所以在挂了电话以后,就迅速把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
直到在后来的某天,她又接到了这个电话。
依然是说话没有开口的,江彩芙耐着两性子照例询问了句,听对面声音,便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正挂断,听筒就传要出一串断断续续的,有些始终没失真的啜泣声。
即将摁下挂断按键的指尖,陡然凝滞在了屏幕上方。
时隔次听到这熟许久再悉的抽泣,她恍了一下神,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即便许久未见,她对他的哭声仍记忆犹新。
于是那通电话,她没能忍心直接挂断。
但除此之外,她也没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虽然他听很伤心,或许需要一些起来言语上持……但江彩芙一向的安慰和支是个共情力很差的人,听到别人哭,她大多得费解和微时候只会觉微的烦躁。
不立即把电话挂断,已经算是她最后仅存的一点善心了。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十秒钟,对面抽抽搭搭的来越微弱了,她听见吸鼻子,喉咙里发出些含混有那么几不清的哽咽,似乎是要动静越开口说话,但他吸了硬生生止住了,紧接着,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匆匆响起。
笃——
笃——
笃——
江彩芙便若无其事地放下电话,继续做之前被打断的事情。
那个号码出现得并基本是隔一两个月现一次,要么不特殊的法说话,要么就是在哭,但在一些特殊的节日不算频繁,,比如她的才会出生日,亦或是定节假日,那边传出来的就是各种应景的钢琴曲,像是要和她一起庆祝节日一样。
但在去年,她的生日过完以后,那个电话号码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她以为他终于决心要以全新的姿态去迎接新的生活了,所以才要彻底斩断与过去相关的所有链接……
心里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受,但应该不属于如释重负的,也不全然是对他未来的美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