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芙看了眼,发自肺腑道,“真好看。”
他笑了笑,声音轻快道,“对吧?我外公家的花园就没有一处不好看的,但这个时节,就山茶花开得最好。”
江彩芙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今年在你外公家过年啊?”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是啊。”
“……待得不开心吗?”江彩芙试探性地问道,“刚刚看你那样,好像哭了一样。”
他的声音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会哭?你看错了。”
江彩芙皱了皱眉,“真的不是被讨人厌的亲戚欺负了,所以委屈得掉眼泪吗?”
乔郁免:“……”
他极其不满地说道,“我好歹是个二十四…不对,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被欺负哭?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脆弱的一个形象啊?”
江彩芙短促地笑了一声,“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说你很脆弱,我的话稍微重一点,你就会伤心得死掉。”
乔郁免沉默片刻,嘴硬道,“那只是针对你好不好……反正我没哭,大过年的,哭的话会把来年的好运都哭走吧?”
江彩芙觉得有点好笑,但并不续咄妨碍她继咄逼人,“真的吗?可是到你掉眼泪了……不然的话你我刚才都看再切换成前置摄像头?你的眼睛肯定都红成兔子眼了。”
话落,听筒里一时间只剩下对方清浅的呼吸。
镜头下,他的手了沉忽然往下沉,冶艳的失去依托山茶花,花苞陡然一颤,零落散下几片鲜红的花瓣。
“什么啊。”他的声音忽而欢快起来,含着她熟悉的得意,“你就是想看到我的脸所以故意这么说的是吧?”
他拉长了声音,尾音愉悦地翘起来,“还搞得这么拐弯抹角的——坦诚一点不好吗?又不是又让你看。”
江彩芙的脸一下就黑了,“我没有!”
他还在笑,故意用那种纵容的语气说,“好吧好吧,你只是想看我哭了没有,绝不是因为想看我的脸,行了吧?”
江彩芙:“……”更气了。
他笑够了,不紧不慢地把镜头切换。
但画面很抖,一直没聚上焦,又晃又模糊,看久了让人眼晕。
“等一下。”
他安抚了一声,席地坐在了一株山茶花下,调整镜头。
墨黑的的蒙蒙色块在、火红的、浓绿和苍前一白江彩芙眼闪而过,晃格在屏幕动消失,不久后,清晰定里的重影渐渐的是昏暗的夜幕里,靡暗暗湿丽殷茶与润的绿红的红山叶交相辉映,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含笑的脸庞。
“看清了吗?”他弯着眼睛问。
手机屏和的光晕,将他的脸庞和身后的幕散发着柔山茶花都镀了层微微幽蓝色的珠光。
江彩芙凑近,认真端详着他的眉眼,“眼睛还有点红啊,红血丝有点多……”
乔郁免蹙了蹙眉,不悦地控诉起来,“还真是看我哭没哭啊?”
江彩芙说,“不然呢?”
他轻哼一声,“是因为我之前刚揉了眼睛所以眼眶看着有点红,眼底有血丝是因为我前两天晚上没睡好。”
说完,他把脑袋往旁边歪了一下。
一枝山茶花正好贴在了他的耳侧,层层花瓣绚烂舒展,像一团也染了些稠丽浓烈炽热的火,燎高的火焰跳跃着,蓬勃生长,将乔郁免的叠叠的脸色的红晕似的,让多少那张没血色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殊色。
他半阖着眼睛睨着镜头,撇了撇嘴,“让我露脸,你又不肯露,我现在就对着黑乎乎的屏幕说话……你可真行。”
江彩芙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好,讪讪地笑着,把覆在镜头上的手移开,然后慢慢的,移动到了镜头下。
确认屏幕中的自己仪态尚可,她松了口气,挪到了正中央。
乔郁免眼睛一亮,小声地哇了一下,“你烫头发了,卷发好适合你。”
“嗯,新年新气象嘛。”江彩芙笑嘻嘻地抓了一下头发。
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又被她的手吸引,有了新的发现,“还做了美甲,是柿子?真好看。”
“对吧对吧?”江彩芙兴致勃勃地摊开手,让指甲凑近镜头给他看细节,“这个颜色很喜庆是不是?”
乔郁免看着怼得太近反而不怎么能看清的美甲,好笑道,“用不着这么近的……但是确实喜庆,新的一年一定会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