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屿声音清淡,“您好。”
老太太点头,“好好好。”复又问,“听说你现在在大舞团跳舞,真是出息了啊,你们是同事啊?”
云徽摇头,“不是。”
“那他是做什么的啊?”
云徽不太喜欢被这样刨根问底,但仍耐心礼貌回:“做点小生意,我们刚到得回家放东西,您们慢聊,我们先走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
她家在进大门右手边,许清屿松开握她的手,一手拎着一个箱子上楼,楼道的声控灯年久失修,几层楼只有两盏灯勉强亮着,许清屿好几次都险些踩空。
“每年过年都自己回来住一段时间?”他问。
云徽拿出钥匙大门,“嗯。”
防盗门应声而开,云徽摁亮客厅的灯,白炽灯闪了两下才亮起。
许清屿将箱子拎进门,带上门的同时顺手反锁。房子是简单的两居室,屋内的一切都透着陈旧,最惹眼莫过墙上挂着的锦旗。
舍己救人。
英勇无畏。
短短几个字便将她父母概括。
许清屿进屋,彩色大头电视旁放着相框,年生久远照片已经泛黄,云徽穿着漂亮的新裙子,手里拿着第一名的奖状,一家三口面对镜头笑着。
云徽眉眼跟她母亲很像,一样的桃花眼新月眉,笑起来时好似春日百花盛开,温婉端庄,而她身旁的人模样俊朗,深蓝色的中山装,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的菜。
许清屿扯了张纸巾擦拭相框上的灰尘,“叔叔阿姨您们好,我是许清屿,当年那个被你们救下的男孩。”
那段记忆早已深深刻在许清屿脑海,他清晰记得当母亲用力将他推出去的时候,他因为害怕和担心死死不松开母亲的手,是云徽父亲生生将他拉开,那时他挣扎哭泣着,在车子往下坠的时候,他看见云徽父亲用身躯挡在两个女人上方,用安全带将两人拴紧,而自己则因为车子翻滚被撞出好远。
无数的尖叫和绝望的呐喊,随着车翻滚的越来越远也渐渐消散,乘载三十多人的大巴变得渺小,被泥沙碎石淹没。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许清屿敛收心绪,将相框放回原位。
房子有一年没住人,需要透气做清洁,云徽提议去酒店住明天再回来收拾,许清屿从厨房接了盆清水,将毛巾打湿。
“回家了哪还有住酒店的道理。”他脱下大衣和腕表,“帮我拿一下,我很快。”
他没让她动,先将客厅的茶几和沙发打扫干净,让她坐在沙发上等,云徽也没真的干看着,放下东西拿了扫帚过来,沿着他清洗过的地方清扫干净。
好在面积不是很大,两人搭配着一个小时就将屋子收拾出来,许清屿拎着袋子下楼扔垃圾。
院子里零星几盏路灯,本就微弱的光线还被树叶挡了大半,许清屿扔完垃圾并未急着上楼,而是到门口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和暖手袋。
晚饭两人叫的外卖,洗漱完毕云徽抱着他刚买的暖手袋爬进被窝,许清屿出来就看见她睡在外侧,眼梢挑了下。
“今天我睡里面?”
云徽摇头,“先把你的位置睡暖和,这样你就不冷了。”
许清屿低笑出声,掀开床单,环着她的腰将人捞起,一阵天旋地转云徽就变成睡到他身上。
“我们可以相互取暖。”
成都虽没有曲京温度低,但因为湿冷又没有暖气的缘故,室内和室外温度没差,许清屿摸到她暖烘烘的手,但脚却是冰凉,勾着她腿弯放到胸膛。
他身上温热,像暖炉一般,云徽示意他轻点,这楼隔音不好,别扰民。
许清屿咬着她耳朵,“那你小点声。”
“”
一番互动结束后,云徽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你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不敢发出声音,变得法的用力。
被老婆踢了许清屿眉眼都舒展开,将有些炸毛的猫抱在怀里,对自己行为供认不讳,“故意的。”
“你刚刚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他微微弯唇,压低了声线。
云徽登时如煮熟的螃蟹,捂住他的嘴骂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