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桑感受到大麻雀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有一阵奇特的温暖,然后他听见大麻雀说:“你的修行已经有所成效,去找哈斯提,告诉他你已入门。”“是。”
多桑这些时日跟随武士团在这里静坐修行,抗饿受冻,寻求心灵解脱,已经不会为这种进步而心生悲喜。他只淡淡点头,心境平和的起身穿过战士像下苦修的人群,来到一片光着上身,满身血痕的苦修士的位置所在。
在这里,他找到后背满是伤疤的苦修士哈斯提:“哈斯提学士,我已入门。”
哈斯提修士满脸慈悲:“哦,好的,孩子,跟我来。”
紧接着,多桑跟着哈斯提继续穿过这里满身血痕的苦修士,进入圣堂边缘一个阶梯下方的昏暗房间。
这是一间血腥味浓郁,犹如拷问室的房间。
哈斯提一脸慈祥将一根挂满尖刺的洗净铁鞭交给他:“孩子,去吧,去洗净自己最深沉的罪恶,去获取战士的赐福,去感受诸神的存在。”
多桑郑重的拿起铁鞭,迈入房间最深处的黑暗。在深沉的黑暗中,这名高大武士剥下外衣,跪在一个青石台上。
而后开始挥动铁鞭,让铁鞭鞭打在自己的后背,让铁鞭上的尖刺刺入自己的血肉中。
一下又一下,这名虔诚的信徒鞭打自己,回想自己最深沉的罪恶。
三年前君临受困期间,君临暴乱期间,他和几个饿极的同伴趁着暴乱杀了个看起来颇为体面的人,然而却从他身上搜不出半个子。然后出于某种心理,在那天傍晚,他回到了杀人的地方,看到一个穿着破衣裳的孩子伏在尸体旁哭泣。他忍不住去问,才得知他们杀死的是一个家里揭不开锅的面包师,好不容易攒了身行头在找一份烤面包的工作。
多桑心情复杂的回到家,然后看到燃烧的房子,和房子里妻子的尸体。原来那天也有暴民冲到多桑家住的街区,洗劫附近看起来体面的房子。他的妻子为了守住用身体换回的一个黑面包,被暴民刺死在家里,他们还放了火。
那是多桑人生最悲惨的一天,他的一切都毁掉了,整个人近乎崩溃。
他的脑子里总会不时响起那面包师孩子的嚎啕大哭,总会想起妻子躺在燃烧房子里的景象。
这些东西折磨着他,让他快疯了。
后来,多桑从大麻雀这里告解后得到了解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恶念,他的欲望,他的。罪恶。
唯有洗净这些罪恶,他才能获得解脱。
满是尖刺的铁鞭一下一下抽打在身上,后背流出的血仿佛会带走他身上的罪,而疼痛让他的心灵得到纾解,得到安宁。
铁鞭的抽打渐渐弱了。
多桑整个人陷入一种在疼痛、失血、寒冷包裹下几近晕厥的混沌感。
这时,哈斯提慈祥的声音响起来:“聆听战士的声音,忏悔你的罪恶,寻求你的解脱。”
一阵酥麻的电流从脑门直冲椎尾,多桑迷迷糊糊中,仿佛感受到一种力量在托着身体。
在几近晕厥的混沌中,他恍惚看到一团金色的光在指引,他如坠幻梦,迷迷糊糊的站起身,随着那金光,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种迷幻的色彩,七彩斑斓的流光。
而那色彩为他指引方向,他怔怔起身,跟随那光芒迷离走过慈祥的哈斯提修士,走出苦修室的门沿。
这一刻,多桑看到圣堂里光明大放,“战士”的神像身上射出万道金黄色的电光,照的他睁不开眼。那些原本凡目只能看到的蜡烛光辉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暗淡失色。
“噢,战士!”他喃喃出声,如坠幻梦,“请您赐予我勇气和力量,让我为您荡除世间一切罪恶,赎清我的罪孽,宣扬您的威名。”
哈斯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前,引领他虔诚在一处向那神像跪下祈祷。
这一刻,在失血和异常的半梦半醒中,这位星辰武士感受到了。
战士的力量温暖而锋利。
那是代表天罚的雷霆电光。
——
作为维斯特洛意义上的一尊“神灵”,要给谁力量往往不以该人的意志为转移。像攸伦,像补丁脸。
尽管七神信徒的信仰有些麻烦,七神教义的本质是在催人自身就有的“人之歌”的力量,心灵上、身体上如果产生对抗情绪,容易对其他力量产生抵抗性。
可七神教派没有真正的神,所以要搞事也比想象中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