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伤害你!”凯特琳向前迈步,想拥抱安慰珊莎,却看到珊莎慌张后退,脸色煞白。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凯特琳内心对珊莎的最后一点亲情也被内心的怨恨所吞没,她狰狞尖叫,出嘶吼,“你怕什么!你怕什么!我是你母亲!我怎么会伤害你!我怎么伤害你!我分明爱着你们!你知道我多爱你们啊!”
她脸上布满了血泪,内心无比痛苦的看了珊莎一眼,而后痛苦的转过身,看向她被包裹在玄冰里的孩子,喃喃说道:“瑞肯,好孩子,别怕。妈妈这就来救你,妈妈带你出去。”
她将火把送到玄冰上想融化那坚冰,可那玄冰在火焰下毫无反应,连一点融化迹象也无。
这让她焦躁,让她愤怒,让她恨意灼烧,让她不择手段。
手里的匕就在这种愤恨的驱使下,狠狠扎进了玄冰之上。
而就是这一下。
嗤嗤嗤的可怕声响片刻间占据了这片墓室。
“不!不不不!”却原来是瓦雷利亚钢的匕扎进了玄冰里,让那玄冰开始嘶嘶冒气,开始冒烟消解。
玄冰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缩小,而玄冰内的瑞肯脸上表情越痛苦。
凯特琳想拔出匕,但那匕深深扎进玄冰,而融化的玄冰寒气包裹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诡异的失去了力气。
“不!不!”痛彻心扉的尖叫声从她破烂的喉咙里出,但她只能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玄冰消融,混沌模糊,而当那冰融化到瑞肯身上时,那男孩的肉体并没有从冰块中解脱,而是如玄冰一般开始融化。
珊莎看到这时,精神已经接近麻木。她看到瑞肯的身体散的白色烟雾,那是他身体融化流出蓝色的液体在汽化,而血肉内没有红色的血,只有乳白玻璃般出苍白光芒的骨头。
母亲凯特琳在尖叫,可怖的嘶嘶声犹如毒蛇。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珊莎说不清楚过了多久,那诡异玄冰和瑞肯的形体已然不存,尽数融化,只剩凯特琳和她手里那把龙骨柄的匕。
那匕在水汽缭绕中仿佛有了生命,簌簌流汗。
“啊!”凯特琳喉咙出的声音只剩下无意义的痛苦悲鸣。
然而,那玄冰雾气散尽后,还留下了什么东西,黑色的、光的玻璃状物体。
凯特琳已经无法思考,只有本能以为那是自己孩子瑞肯唯一残留于世的东西,她丢掉匕,朝那黑色的东西伸手捡去。
“不!”这声尖叫不是凯特琳的声音,而是珊莎。
她看到母亲凯特琳的手开始燃烧起蓝白色的冷焰,而母亲却浑然不觉,只自顾将那诡异的黑色玻璃体收到胸前心脏的位置。
蓝白色的冷焰开始在凯特琳身上蔓延。
墓窖里寒气更甚,让珊莎喉咙一时如被冻结般禁锢。
然而,从某一刻起,腾的一声,火焰开始爆燃,而后焰色在眨眼之间从蓝白冷焰转变为赤红色出滚烫气息的炽热火焰。
说不清是不是幻听,最后时刻,珊莎耳畔响起母亲凯特琳的声音:“噢,我可怜的孩子。”
然后下一秒,凯特琳的身体一软,瘫软倒地了。
炽烈的火势开始蔓延,爬上霍兰·黎德的尸体。
而珊莎又听到嗤嗤的声音,随即现是那名为布兰登北境君王石像膝盖上的白色冰片长剑在诡异融化。
燃烧凯特琳和霍兰·黎德的赤红火焰火势惊人,热浪可怕,珊莎在这骇人热浪下渐渐恢复身体控制,本能逃开,远离。
而仅仅几十个心跳,那火焰已经将母亲凯特琳和霍兰的尸体彻底燃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墓窖只剩历经种种诡异后的珊莎一人呆呆站在那里。
此时此刻,珊莎就像克苏鲁跑团里,那种什么信息也没有,却在最后存活下来的调查员,在连连惊变带来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