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愤愤看向珊莎:“连你也不听我的话?!”
珊莎不知道凯特琳说了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同意,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是一名史塔克,母亲!”
凯特琳紧握手里的匕,手指指节握得白,顿了好一阵才冷声回答:“你在我后面!”
没有人要异议,史塔克家族的墓窖,无论前面是什么,都该由史塔克家的人来解决。
霍兰·黎德身上居然有绳索这种东西,他将武器留在这头,自己则带着绳索身手矫健的从狭窄隧道里一点一点蹭了过去。
这坍塌的隧道足有十尺来长,霍兰·黎德蹭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才蹭到了另一头。他在那头用火石重新点燃火炬,然后喊道:“没看到瑞肯,里面还有很深的一段路。”
说着,把自己的鱼梁木弓箭、箭袋和青铜短剑用绳子拉扯了过去。凯特琳把匕也放进了霍兰·黎德的剑里,然后一声不吭爬进隧道。
她甚至比霍兰·黎德更快。
最后是珊莎。她已经褪去了外套。只剩内衬的锁甲和里面的三层羊毛衣。就这一会等待的空挡,整个人冻得脸色青。
轮到珊莎,她的身材是三个人里最大的,好在顶着墙沿一点一点还是蹭了过去。
最后再用绳索从这边拉过去褪下的外套、火把和布蕾妮借给她的瓦雷利亚钢剑,接下来的路便只有霍兰·黎德和珊莎母女三人自己前行。
珊莎在那边穿外套时,借着火光,现从这边角度看,墓道倒塌部分有另一侧全然不同,能看到被风化的锤凿痕迹,这些痕迹似乎在向她说明,这里的倒塌并非自然,而是人为。
珊莎留心瞥了眼已经在前方举着火把察看前路的霍兰·黎德,又瞄了眼母亲凯特琳,不确定也默契不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这些痕迹。
穿梭于石柱之间,珊莎举起火把看向一个个北境之王的名字。
“布兰登”、“琼恩”、“席恩”、“瑞卡德”来回出现,最多的是布兰登。
等终于离后方坍塌段远了,珊莎终于忍不住问:“霍兰大人,恕我冒昧,您和我母亲,你们似乎都知道前方,我的弟弟瑞肯生了什么,是吗?”
霍兰和凯特琳的脚步同时停下来。
凯特琳不说话。
霍兰紧皱眉头,瞥了眼凯特琳:“抱歉,珊莎小姐,我不知您是否了解,黎德家的人会做绿色的梦。我几天前梦见一片暴风雪包围临冬城,还看见可怕的冰雪从地底涌出,冻结了城堡,院子里到处都是冻死的人和黑色的阴影。我应该找机会告诉您,但我认为您身边的人不可信任。”
“暴风雪包围临冬城?冰雪从地底涌出?”珊莎吞咽口水,“这些都是很不好的预兆,对吗?”
霍兰闭了嘴。
“胡说!”凯特琳嘶声大叫。
但珊莎和霍兰都听不懂她声音传出的意思,只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母亲。瑞肯他究竟——”
珊莎心乱如麻,正想再说什么。
前方却忽然吹来一阵猛烈的寒风。
前面生了什么?
“啊!”
火焰在寒风中熄灭,视线陷入黑暗,珊莎忍不住惊呼出声。
黑暗有人抓住她的手,枯干的手指里有一股炙热的温度。是凯特琳。
紧接着,珊莎听见手指摸索的响动,接着是铁石相击的声音。
“等等!黎德大人,看前面。”
隧道阴冷的黑暗中,珊莎看到幽幽的蓝光正在几十步开外的隧道里忽闪忽闪,仿佛呼吸。
黑暗里无人搭腔。
珊莎又问:“那是什么?”
“我们会知道的。”那边给出回答。
铁石相击的声音再度起来,一次又一次,火花迸出来落到火把上,刚熄灭还有热量的火炬瞬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