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你那里看是不公平,”韦赛里斯回他,“但这才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想以你这样的知识累积,历史厚重,诡异能力,如果我在你这里没有秘密,我想你也不会找我,而是有更隐秘的方法让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比如,攸伦·葛雷乔伊,回过头来想想,他可真惨,到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在诸神掌控之间。”
“攸伦。”布林登说,“是个意外,他正证明了我的能力并没有你说的、想的那么厉害,我曾以为他有天赋成为我的继承人,但事实证明我看错了他。历史和知识给我力量,可这力量并非无所不能,不然为何旧神的信仰会被驱赶到北境这点地方?”
“你说你看不明白我,我何尝不是?我怎么确定你现在示弱不是为了把我推出去和寒神正面交锋,而你在后面摘桃子?”
韦赛里斯本以为“神灵”的谈判更高大上,会不那么市侩,但显然他和布林登都被人类的习性侵染过深了。
“我能展示给你,我的历史,我的经历,还有你需要探知的过去和知识,譬如异鬼的能力和起源,还有寒神曾经展示过的力量。”
“代价是什么呢?”韦赛里斯没被他带进去,“我的过去,让你窥见我的记忆?”
“那么,”布林登说道,“既然无法达成互信,我们只能用对话来交流了。”
韦赛里斯微微笑:“很好,我从你这句话里看到了诚意。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既然你不愿说你的愿景,那么我先说吧。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不正常,我想这不必我多说,所以如果我能改变它,我会把它塑造成一个四季分明的世界,一年有四季,星球绕着太阳做周期运动,正常回归你不是好奇我的过去,我来自一个四季分明的世界”
韦赛里斯把地球上的运动规律大概跟布林登说了一下,最后问:“你觉得这样的世界怎么样?”
布林登问:“照你所说,星球运动中积累的能量如何释放,任其自然迸,对世界产生不可逆的破坏吗?你的世界没有神灵,没有伟大意志?”
“。或许吧,”韦赛里斯对布林登的精准猜测不予正面回答,直接带过去,“不过按我对伟大意志的揣测,在祂的世界规划中,最后应该是‘人之歌’占据世界主导,你、我、冰、火、水都将逝去,你可曾想我提出的方案才是更契合伟大意志的意思,说不定在具体操作时能和祂产生更强大的共鸣。”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多。”布林登算是默认了韦赛里斯的猜测,表达出了对韦赛里斯诚意的回应,“我相信你说的打算。不过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计划,我也不会说一个假的计划骗你,我只能保证在你我之间在对抗寒神这件事上是一致的,战胜长夜前,我们不会有冲突。作为补偿,你可以问我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韦赛里斯看向他:“我记得我们是为了达成互信,而不是为了交换问题。”
“选择对话,问问题和解答问题就是最快达成互信的方式。”
“那么,我问了,你打算怎么对付寒神?”
这个问题很宽泛,韦赛里斯没料到布林登很快就给出了回答:“拖,拖到长夜结束,拖到他的力量分散,我们就有机会。”
“有机会?”这个词说明了很多,天然把自己当做了弱势方。
“寒神的力量很强。韦赛里斯,我必须告诉你,长夜是寒神的主场,你的军队也许能抵抗住祂的军队,但寒冷真正的力量并非军队,而是死亡。所有活着的生灵都是祂的敌人,所有死去的生灵都将成为祂的附庸,异鬼只是祂力量的代行者。你知道红神教派所说生灵存在着‘生命之火’,而每熄灭一个生灵的火,就能让祂的力量强上一分。我想你明白其中的意思。”
“死者可以成为祂歌的力量?”韦赛里斯懂了,“祂和我们不同,失去灵魂的死物才对祂有用,是吧?每一个死者?”
韦赛里斯想问的是八千年来是否每一个死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力量。
“是的,每一个。但不要想的太严重,你自己也在展信徒,应该知道泛信徒、非信徒能给到的力量有多少,和伟大意志的拉锯又有多难。”
得到回答,韦赛里斯已经了然为什么寒神是最强的。
只能庆幸幸好歌的力量是有限的。
这么说,韦赛里斯展信徒是在和伟大意志争夺散在外面的力量,而寒神其实是在从伟大意志那里抢已经被拿走的力量。
韦赛里斯问:“照你这么说,异鬼也是死物?”
“不,梅丽珊卓之于红神,伊耿之于你,就是异鬼之于寒神。”
韦赛里斯明白了。不过听到布林登用伊耿来举例,他心中一动,不确定是不是布林登不知道奥伯伦和丹妮莉丝,还有两条小龙的事。
“那你找到我,想怎么合作?如何拖延?”
问完话,韦赛里斯现自己被带入了布林登的节奏里,不过既然双方在态度中表达了诚意,这时候也没必要继续计较这些了。
布林登回道:“我们必须守住长城。”
这句话让韦赛里斯陷入了片刻迟疑:“什么意思,你预见长城会失守、弃守?”
布林登反问:“如果长城塌陷,大量异鬼尸鬼涌入北境,你会怎么做?”
“。”韦赛里斯也用问题来回答反问,“如果长城塌陷,那守什么,守一堆废墟么?”
“倒一段,修一段。总之我们必须要守住。”
“在长夜里修长城,这意味着要进行阶段性反攻?”
“是的。”
“为什么?”
“就如人类打仗,切断补给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