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苏知鱼手里拿着苏妙玲的那些绣品,一份一份地放到柜台上,然后跟雀蝶道:“摆上去吧。”
“是,小姐。”
苏町田眼看着雀蝶动作,“这是要干什么?”
“大伯别介意,摆些新绣品罢了。”
“苏知鱼,这个店是你父亲匀给我的,还轮不到你做主!”
“哦?”苏知鱼摇着美人扇,语气懒懒散散的,“大伯也知道这是我父亲的店呀?子承父业,这店我也有管理权。”
“呵,”苏町田冷笑一声,“你一个女儿家,又不是儿子。”
“是呀,法律规定了女儿家不能继承家业了吗?”
法律没有规定,可这是约定俗成的。
苏町田理直气壮道:“大周没有女儿家继承家业的说法。”
“那今日就有了。”苏知鱼语气虽柔,但眼神坚定,她盯着苏町田,寸步不让。
苏町田嗤笑一声,“苏知鱼,你当真以为你一个女子能吃下苏家的产业?我告诉你,等你老子死了,苏家产业迟早都是我们大房的!”
苏町田今日,就将这脸皮撕破了。
赵氏也叫嚣道:“没错,你们大房生不出儿子,我们二房有!等你老子爹死了,你们二房的钱都是我儿子的!”
“原来大伯打的是这个主意。”苏知鱼真是被气笑了,可她更觉心寒。
父亲一心一意帮扶大房,最后扶出来的不是恩德,而是仇怨。
大房跟吸血虫一般黏在他们二房身上不说,竟还觊觎着他们二房的家财。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苏妙玲心思纯净,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位父母的打算,因此,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竟然是她亲爹娘说出来的。
“说的什么?说的实话!”苏町田拍板,并更加用力地扯着苏妙玲往外面走,“去,跟我回周家去。”
“爹,我不回去!”
一时间,店铺里闹哄哄的。
“雀蝶。”
“是,小姐。”
“将地契拿出来,然后让大伯和大伯母,哦对了,还有我那个不知道正在哪个赌场里醉生梦死的堂弟看看,这宅子,这院子,还有这苏家绣坊,到底都是谁的东西。”
“看完了就让他们另谋高就吧,我们苏家绣坊庙小,容不下。”
苏町田万万没想到,苏知鱼竟然疯狂至此,连长辈都敢赶!
“苏知鱼,苏知鱼,你要干什么!”
苏町田被苏家奴仆架着往外去。
苏知鱼走出三步,想到苏妙玲,“堂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留大伯,实在是庙小,留不住。堂姐,你可以选择跟着大伯,也可以选择跟着我。”
院子里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一夜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