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京的血族比想象中要多很多,他们也需要聚集和社交。
白日里,这些血族就像消失了一样,走在地面上的人类永远也想象不到,在地下世界里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生物。
身后的血奴男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宁秋砚无措地站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纵使他看上去与这里格格不入。
戴着血契伴侣标识,宁秋砚没有特别害怕。
他知道血契伴侣的保护法则,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对他做什么。
而且,他的标识拥有者是关珩。
俱乐部内部路线不明,宁秋砚摸索着走了一段路,终于,在一个房门打开的包间门口看见了秦惟之。
这间房更暗,灯光布置得很有巧思,使得房间里笼罩着月色一般的冷银光影。
在那道最亮的光下方,秦惟之正在吸血。
血奴半倚在秦惟的肩膀上,背对着房门衣衫半褪。看得出咬得不深,较之单纯的进食,更显得暧昧。
有时候血族吸血不只是因为饥饿。
人类的自我摄入会导致血液产生变化,就像凌医生曾在宁秋砚献血前对他的血液做检查,得确保血液是纯粹的、无害的,因为吸血鬼虽无法直接被药物影响,却能品尝到血液中的后天成分。
对关珩来说这是必须得避免的事,对某些血族来说却完全不同。
他们乐意于品尝到那样的滋味,所以豢养各种类型的血奴。
秦惟之发现宁秋砚来了,看了他一眼,有意让他等着似的,将血奴咬得更深。
宁秋砚没有像上次那样脆弱,惊得往后退,满脸不忍。
这次他只是站在门口,默默地看了全程。
血奴倒在沙发上沉睡。
秦惟之使用俱乐部准备好的洁白手帕擦掉唇边血迹,将其扔在一旁。
“你胆子挺大。”
阴暗的光线里,秦惟之打量眼前的少年。
从头到尾都很干净,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没吃过什么苦。
没经历过什么波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风浪,像温室里的小白花,却敢把自己往最危险的地方推,前几次,这一次也是。
这是被宠爱的人才拥有的底气。
秦惟之说:“听说你想见我。”
宁秋砚点点头,仍站在原处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