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是正当生意吗?”
余志点头说道:“做的是正当生意。福建的海产、江南的茶叶绸缎瓷器、云南的药材,在这里都很走俏。”也是因为有曹仁这个靠山,若不然他跑来这里生意抢别人的饭碗,早被人排挤走了。
“盐铁这些呢?”盐铁这些,都是朝廷严厉把控的东西。
余志摇头道:“这个倒没有碰。”
玉熙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曹仁除了好色,没其他大问题?”到曹仁这个位置,知道他喜好美人,有的是人送了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给他。
余志点了下头道:“暂时没查到其他什么大问题。”
玉熙脸色有些难看。可没查到贪污受贿这类事,玉熙也不想动他。
倒是余志说道:“太后,那鲁家的九姑娘没跟着赵家三少爷私奔。不过原本定了上个月二十号抬进曹府,如今却将时间往后推。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五十三岁的糟老头糟践十六七岁的姑娘,还真是造孽。
过了两日,曹仁将准备好的中秋礼送到平西王府。
原本以为,这次也是启佑招呼他。却没想到,玉熙竟然要见他。
曹仁不仅没觉得受宠若惊,反而提起了心。这位祖宗,可不好应付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纳了那么多妾室的事若太后知道,肯定不待见他了。
在院子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全身都是汗,官袍都湿透了。就在曹仁快挺不住的时候,玉熙终于见他了。
见到玉熙,曹仁跪在地上磕头行大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礼玉熙没叫他起来,而是问道:“听说曹大人这几年,纳了不少妾室。过些日子,又要当新郎官了。曹大人,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呀!”玉熙讨厌妾室,天下人皆知。也正因为如此,曹仁才没将鲁家姑娘纳进府里。
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曹仁也没辩解,只是跪在地上告罪:“是臣没把持住,请太后娘娘惩罚。”在官场混的人,最是精明不过了。与其找借口推脱责任还不如坦白认错,这样责罚也小些。
主要是纳妾这事,算不上罪。他相信,皇上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摘了他的乌纱帽。
玉熙淡淡地说道:“是把持不住,还是根本没想过推脱,你心里清楚。曹仁,别弄得晚节不保。”现在没出事,不代表将来不会出事。
曹仁走出平西王府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启佑见玉熙神色不愉,问道:“娘,曹仁跟你说什么了?”
知晓了来龙去脉,启轩忍不住低下了头。想他年轻的时候,也纳了不少的妾室。虽然说这些女人基本都是主动攀上来的,可听到玉熙厌恶的口吻,还是很羞愧。
启佑不在乎地说道:“随便寻个理由,将他罢免了就是。”
玉熙扫了他一眼,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哪条,就治哪条的罪。曹仁虽然好色,却没贪污受贿也没犯其他的事,我不能凭借自己的喜好来处置他。”哪怕身为上位者,也不能由着性子来行事。开了先例,以后就不会再有顾忌。时间长了律法形同虚设,到时候皇帝没了约束为所欲为,很容易霍乱天下。所以哪怕厌恶曹仁,玉熙也没想过来处置曹仁。
启佑道:“娘,既如此你为何还闷闷不乐的?”
玉熙叹了一声,说道:“我就觉得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不知道何时女子才能与男子能真正的平起平坐。”虽然她做了很多努力,也起了一些效果。可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哪怕过去了五十多年也改变不了。
“娘,因为你,很多女子能有念书的机会。也因为你,如今有些女子想要和离也比以前容易了。”像在周朝,女子和离被视为耻辱。很多女子,被磨搓致死都不能和离。可现在有律法保护,只要自己豁出去,娘家人反对一样能和离。而且和离后,也能过得不错。
启轩也说道:“娘,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他娘做的,惠及天下的女子。
玉熙摇摇头道:“就这些哪够。”不过她也清楚,女人跟男人平起平坐是个漫长的过程,有生之年是肯定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