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里面到底啥情况啊？”方子业与郭海二人来到了手术室的更衣室。
方子业一边拿洗手服，一边换手术室里的专用胶质凉拖鞋，一边问。
郭海的脸很胖，不知道是苹果肌还是肥肉略突出，是标准的身宽体胖的高大骨科医生身材。
此刻郭海的胖脸挤在一起，好似囧字：“业哥，你都到了这里，咱也就不瞒你了。”
“我师父打算带着吴师兄和聂师兄一起做上肢的功能重建术，术前讨论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且邀请了手外科的宋教授与赵教授两人一起进行了术前讨论。”
“但就是，做到一半，现好像有点做不下去了。”
郭海接着现，方子业落后了自己几步，双脚僵硬，不得挪步了。
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错愕。
郭海倒是没有不好意思，返回了几步，解释道：“业哥，你别生气啊，不管怎么样，就算业哥你不来，我们其实也能把手术做完，患者的症状肯定也有比较不错的好转。”
“只是我们觉得质量没有达到预期，这才想着，让你亲自过来修正一下手术进程，提升手术质量。”
“再则，就算是业哥你们将功能重建术完整地开了出来，中南医院连整个汉市的功能残缺的患者都做不完，也是要去其他地方治疗，甚至没有机会治疗……”
听着郭海的解释声入耳，方子业忙解释：“郭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觉得这样不好或者不合适，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方子业当然意外！
以前方子业听过一句话，叫做走路都还没学会，就想着跑跳了。
方子业还以为，这样的事情，在业内可能不会出现。
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蛮多。
魔都六院是这样，同济医院也是这样！
弯道车，是最好的机会，同样危险系数也很大。
中南医院如今能够有这样的‘优先权’，其实也就是在弯道上进行车，如同走钢丝一般战战兢兢。
但凡有一步没有走好，最后的结果都可能是摔得粉身碎骨，不仅是要自己承担风险，还会被同行笑话——
你看看那中南医院，想出名都想疯了，还要搞毁损伤的标准化治疗，还要搞什么功能重建术，有这样的底蕴么？
郭海抿了抿嘴，将近二百斤的吨位沉吟片刻后说：“我认为我师父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
“这个世界不能只有那么一小拨人不沽名钓誉，总要有更多的人，需要把自己的虚名挂在裤腰带上。”
“吴老曾经都说过，我吴孟的名气算个什么？”
“我师父就说，他段宏的声名更加微不足道，就算是往前走一步，走错了，骂他就好了。”
方子业跟着郭海往手术室里进。
吴老曾经当然说过这样的话。
吴老当初第一次做危险系数高的手术时，也有很多很多人劝他不要去做，这样有可能让自己的声名毁于一旦。
然则，吴老并没有管这么多。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然是螃蟹与吃螃蟹的人都要冒着风险的！
“段教授言重了，我相信段教授心里肯定有底气，可以让患者康复得更好。”方子业笑了笑，而后就开始快地换成洗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