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南把手里的笔往会议桌上一扔，脸色也沉了下来：“要是这么说，这个鉴定研讨会也开的没有意义了是吧？”
戴文昭跟程光南对视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想法和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程光南一拳重重地砸在会议桌上，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却是生气地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雪白的天花板。
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墙角有个小蜘蛛正用蛛丝在那挂着，玩得不亦乐乎。
看了十几秒，程光南猛然收回目光看向了孙颖：“孙颖，跟鉴定专家组说，鉴定研讨会结束，不必再说明什么了。”
“是！程书记！”
孙颖答应了一声，然后按照程光南的意思，跟鉴定专家组说明了情况，关闭了网络会议。
随后，程光南再次看向墙角的那个小蜘蛛，说道：“于书记、孙颖，你看那墙角……”
“呃……”
不仅于坤和孙颖，其余人也是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墙角。
在一声语气词之后，孙颖立即说道：“程书记，等会后，我会安排人打扫墙角的，这个蜘蛛昨天还没有呢，是刚刚安家落户的……”
程光南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让你清扫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蛛丝马迹。鉴定报告只是佐证之一，是证据链中的一环，接下来，我们提前把鉴定报告放在一边，通过事实真相来闭合证据环。于书记、孙颖，下边就由你们来继续进行。”
于坤和孙颖都是点了点头。
然后，这位于副书记对孙颖道：“孙主任，你先开始吧!”
于坤在这个案子上下的功夫远没有孙颖多，有关的程序也都是孙颖牵头在走，因此于坤担心自己这边出现问题，就把孙颖推了出来。
其实，孙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对这个案子已经胸有成竹，往前冲就是了，实在不行，还有秦山呢！
“好的，程书记、于书记！”
孙颖答应一声，正襟危坐地看向了戴文昭：“戴书记，既然你对鉴定报告的结果有异议，对自己提供的照片那么自信，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那张照片是你亲自照的吗？秦山同志打麻将的时候，你是在旁边看着吗？”
戴文昭冷哼一声道：“孙主任，你这话问的就没有道理了，难道只有我亲自拍的照片，我亲眼看到的才能算作证据？”
孙颖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别的废话不要说！”
“你……”
戴文昭对孙颖的态度很不满，无论从官职还是级别，孙颖跟自己相比都差了不少，这个丫头片子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发怒的同时，目光投向了市纪委书记程光南。
程光南一挥手说道：“直接回答孙颖的问题，不要那么多废话。你要认清现在的情况，现在已经不是你在拿出证据告秦山了，而是在鉴定报告出来后，你已经涉嫌诬告秦山。你要珍惜这个为自己辩护，可以自证的机会！”
“我怎么还变成了诬告？”
一听程光南这样说，戴文昭立刻脸色一变，争辩起来。
程光南从桌面上捡回他扔掉的那支笔，又重新扔了一次，很有气场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希望你认清事实！回答孙颖的问题！”
戴文昭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从胸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稳定了一下情绪，对孙颖道：“照片不是我亲自拍的，我也没有亲眼看到秦山打麻将！”
“好，就这样回答！”
孙颖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你，你的照片是从哪里得到的？或者说，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