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迭很快就找到了凌溯。
庄迭纠正道:“及时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在潜意识的深处迷航,再对他们进行充分的训练,并对此收取适当的费用。”
“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只走海路,即使不同陆地交流也能照常运转。连当地警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带头搞破坏的那几个人贴一贴无关痛痒的通缉令。”
凌溯已经理解了庄迭的意思,点了点头:“等上完了学,他能活动的全部范围,就只剩下这个码头……怪不得。”
“这里的人不信任工业革命带来的改变,还守在这里,过着固执的旧世纪生活。”
“根据我的搭档的经验,在这种时候被凌先生和庄先生想起来,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庄迭有些好奇,走到凌溯身边,和他一起查看着那份刚抽出来的文件。
庄迭翻过一页笔记:“唯一的特例,就是酒馆老板的儿子小伊文。他被酒馆老板送去了镇上的学校……”
“他天生就很聪明,擅长画油画,成绩也很好。”
可就在刚才,一抬头就看见凌溯的时候,那些嘈杂声好像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催眠师谨慎地拎起提灯:“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再搜一圈吧。”
他记得对方的声音和触碰的力道,记得凌溯同他说的话,记得那只黄色的玫瑰……也能清晰地回忆起凌溯用手盖在他耳畔时,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的世界。
凌溯在柜台上敲了敲那一摞文件,忍不住吐槽道:“好像忽然就从被诅咒的幽灵,变成了地主家的少东家的感觉啊……”
他忽然觉得酒馆里安静得过了头,从一堆文字记录里抬起头:“队长?”
不停飞速运转发散的思维总是吵得他睡不着,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各种想法,必须要靠数羊来集中注意力,才能稍微安静下来休息一会儿……
凌溯忽然有了兴致,挽起袖口,又拿起那本属于酒馆客人的日记:“先看看这位被四位骗子轮流互帮互助了一遍的倒霉先生,能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线索……”
凌溯揉着手腕,沉吟道:“专门劫那些胡来的私人梦域处理机构,还有这种又有不少装备、又缺乏警惕意识,一不小心竟然会跑到对面那片沙滩上的一级任务者……”
庄迭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煤气灯和烛台:“……守着他们的一套规矩。”
烛台的火光把这一片区域照得暖洋洋的。
被凌溯拿在手中的那份文件,纸质看起来和其他文字资料明显不同,有种非常厚实的、类似于羊皮纸的触感,上面还卡着好几个官方的红色印戳。
凌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那些禁言套餐都是怎么来的,他决定虚心向小卷毛老师学习说话的艺术,字斟句酌道:“互惠互利、互帮互助。”
“根据电车的出现时间,这至少已经是十九世纪了,海盗们的生存空间应当已经被压缩得很严重。”
“来,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先好好工作。”
像这种在官方特殊事件处理小队处理几个轻松愉快的普通梦域、放假跟队员一块儿回个家,睡觉前打打游戏的安生日子,凌溯原本也不认为自己能有资格享受太久。
“一个出生在好望角的海盗船上的婴儿,不论多聪明、在学校的成绩多好,别人都不会忘记他是海盗的儿子。”
“……怎么说呢。”
随着他的介绍,纸上印刷的花体字母也发生了变化,其中的内容被逐页翻译了过来。
“码头的其他人不在乎这个,他们原本就不跟陆地来往,他们的世界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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