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他俯身拥住阿姒,下巴抵在她削薄的肩头低唤:“阿姒。”
青年温热的唇贴在她颈侧,极尽温柔缱绻地轻吻,手却是穿到她身后,紧紧扣住她的肩背。
仿佛要将她锁在怀中。
阿姒直觉他不大对劲。紧紧回抱着他,发自内心道:“江回,谢谢你,当初我被郑五欺骗时,多亏你救了我。”
晏书珩身形滞住。
郑五死前的话回荡耳际。
虽威胁不了他却似阴云压顶。
本要说出的真相盘旋舌尖,迟迟说不出口,更无法视而不见。
他紧了紧环在阿姒腰后的手,恍如回到在竹溪江边高亭之上。
彼时他沉浸于试探与狩猎的乐趣中,习惯性以为能掌控一切时,可曾想过会有进退两难的时刻?
“夫君,你怎么了啊?”
晏书珩回过神。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阿姒,宽慰她,亦宽慰自己:“无碍,无碍。”
他抱着窃夺而来的明珠,想起郑五说阿姒记得她曾沿街卖过莲蓬。
此话不假。
除去两年前她去南阳游玩那次,早在三年前,他就在颍川见过阿姒。
但无论是两年前或是三年前,他都忙于在族中站稳脚跟,虽被她撩起过波澜,但也无意与这胆大包天的小女郎计较,更无暇去打听关于她的事情。
数月前在建康,陈九郎称阿姒在南迁途中遭逢意外,遍寻不见。
这与郑五所说有些出入,一个贪慕荣利的人不会冒着丢命的风险说谎,陈姜两家中,必有人说了谎。
不管坠崖是不是意外,但有人欲对她不利是真。
只是这人暂还无从查知。
即便告之阿姒,恐怕以她如今错乱的回忆也难想起,只会徒增烦恼。如今颍川沦陷,难以派人去当地调查,只能待回建康后寻陈、姜两家的人探探。至少眼下,她安然待在他身边。
晏书珩拥紧她,将人揉入怀中,低头轻吻她发间。
她没有因为那次坠崖而死去。
他虽遇刺受伤,却也正巧和他重逢,于相互试探中,透过她懵懂的外表,窥见通透玲珑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