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齐老太太赶紧问?:“司芸呢?”
“我让司机送她回去了?。”齐成给自己擦擦泪说,“妈,我今晚带瑶瑶回来了?,正好?撞见,瑶瑶不想有个后妈,我也没?有娶妻的打?算,你以后就不要再叫她过来了?,我们见面让她也尴尬,而且这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好?,好?,好?,不叫了?,不叫了?。”齐老太太掐自己一把,感觉到疼了?,终于不觉得是在梦里?了?,“是个姑娘,叫……瑶瑶?”
“瑶瑶,叫瑶瑶,严瑶。”
“好?好?好?,好?好?好?。”老太太激动地掀开被子,下腿穿鞋,现在就想出去见孙女,手腕忽然被拽住。
齐成说:“妈,瑶瑶过来是找当年从关中寄回来的那封信,您当初说找不到了?,还有点?印象吗,记得放哪儿了?吗?”
老太太一愣,迷茫地扶住床沿,“我……我这……”说着泄了?劲儿,犯难地坐回床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都没?找到,现在还能怎么找?”
“您想想当初大概放哪儿了?,我们再找的时候也有个方向?。”
“这可?怎么找……”老太太叹息着重?新穿鞋出去,还是先见孙女要紧。
云遥在客厅喝了?那杯水,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人,不见外地拿了?茶几上一个苹果,刚啃一口,听见左边传来动静,转头?去看,正好?对上两张看过来的脸。
一苍老,一中年,都微笑?专注地望着她,?*?云遥呆怔片刻,眨了?眨眼,感受这幅突如其来的温馨画面对她内心产生的激荡。
就……认了?这个“爸爸”,感觉还挺好?……
齐成扶着老母亲过去,云遥也朝他们走了?两步,又忽然不知道过去干嘛,缓缓停下来。
老太太经过楼梯口,扶着楼梯最下边的扶手,看着二十?年来从未见过一次的孙女,心里?止不住地冒酸泡,涌进鼻根眼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云遥拐回茶几,抽几张纸递给齐老太太,手没?收回来,被握住了?。
“好?,好?,好?……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齐老太太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说好?,自己擦擦泪说,“瑶瑶,瑶瑶……”
云遥试着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连连应声,带着她去客厅坐,一边流泪一边问?她在外面怎么过的。
云遥把在医院对严老太太说过的再对她复述一遍,更让老太太眼泪止不住地流,齐成也心疼的直哭,边哭边劝妈妈:“您眼睛不好?,不能再哭了?,小心回头?再复发。”
云遥也赶紧说:“奶奶您别哭了?,这都没?什么,不管怎么样都过来了?,瑶瑶来看望您了?。”
打?心底里?讲,云遥骗严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那是为了?保护二小姐的安全,但骗齐家?母子……尤其是看他们因为她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苦一起?哭成个泪人儿,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愧疚和负担。
……明明这么多年练下来,让她对除二小姐外的所有人,都有了?一副铁石心肠。
“不哭了?,不哭了?。”齐老太太自己擦擦泪,拍着孙女的手说,“过来了?,都过来了?,以后有什么难处都跟你爸爸说。”
她这话说的齐成面上羞惭,女儿背靠严家?,哪有摆不平的事,哪里?有他一个小小民营企业家?插手的地方,但对于女儿,他自是倾全力相付,当即点?头?说承诺:“是,瑶瑶日后有任何需要爸爸的,尽管开口。”
“谢谢爸。”
“不用谢,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云遥微微含笑?,对齐老太太说:“我今晚过来,是想知道以前?从关中寄过来的一封信放哪里?了?,爸爸说丢了?,真的找不到了?吗?”
云遥可?不像齐成想的那么单纯,看老太太样子很宝贝这个儿子,那关于儿子的一切事情应该都比较上心,收到一封从关中送进来的信,定是小心收留放起?来。
她自己的亲奶奶对儿子,别说是外面送进来一封信这样重?要的事,就是外人让传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都是一直在嘴里?念叨,直到人回来告诉他。
她猜着或许是拆开看了?,发现内容不对劲,给藏起?来,或者主观上丢弃了?。
“您还记得信里?有什么吗?写了?什么吗?”
这犀利的话一问?,齐老太太因年老而苍瘦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云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得清楚,齐成关怀握住母亲的手,这一刻也体验的真切。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母亲。
齐老太太握紧膝盖,甚觉离谱地皱起?眉,温声道:“我都没?看过那封信,怎么会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因为我现在很需要那封信,奶奶还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这我……”老太太迷茫地看一眼儿子,再看向?孙女,“这我哪还能记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找……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了?啊。”
云遥盯着她:“真不记得了??”
老太太摇头?,“不记得了?。”
“那什么时候收到的总记得吧?哪天?哪个邮局?从关中送过来的信应该不多,当天的肯定更少,我们从邮局的记录往回溯源,找是谁寄的。另一边你们想想总共搬了?几次家?,我们一点?点?找。只要奶奶没?丢,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
“找那东西?有什么用啊……”老太太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