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眼微眯,面色不是太好。曾明说完这句便直接迈着步子转身离开,最后只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但看着前方的路,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苦笑,他是不会傻到将她抖出去,但他却傻到回湮京城来见她,想法子进了这府中来见她。在荒园的小径上走出几步,曾明心里不好的预感突然越来越明显了。而没想,这预感果真很快就应验了。看着围堵在前方不远处的赵府侍卫,曾明见到一位着绛衣的年轻人抱胸持剑的看着他与茯苓的方向,眉飞扬的挑起,眼神凌冽的看着他们皮笑肉不笑的道:“哟,想不到还真是听了一出大戏啊……”晃了晃剑身,男人接着看向曾明道:“曾掌柜……这就不急着走了吧。”男子话音落下,便有人上前来将曾明与极为震惊的茯苓给压制住了,茯苓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群人,她试图挣扎,却被绛衣男子直接狠狠的甩了一耳光,鬓发变得凌乱,脸直接偏向了一边,然后便听人道:“倒是想不到竟可能会是你这样的贱婢。”长风实在忍不住不怎么有风度的甩人一巴掌,因为这女人可是差点将那位殿下害死啊,那位殿下要是就这么去了,那他们大人……长风可不能再想下去。甩甩手,长风嫌恶的挑起女人霎时已变得有些红肿的脸,又冷道:“想不到生了张与那位殿下还有几分相似的脸,却有颗这样毒辣的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长风又看眼曾明方向,心想多亏他们一直都在注意那几个行踪不明的散商,并且还严密封锁了对外消息,才会逮住这人令人值得怀疑的打探行动,他想到这次十有八九就是逮着了那个下毒真凶,便等不及的道:“先将人带去审讯院里好好审审!”曾明此次是心存侥幸的进入赵府,他潜意识里其实已做好了一些比较坏的打算,只是当真遇上时,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自己与茯苓皆要被人给押着走了,他才换上了平日跟人打交道的表情诚惶诚恐的道:“不知这位兄弟方才说的话是何意,又想带在下去哪?”长风瞥了曾明一眼,冷笑道:“曾掌故是当真不知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走到曾明面前,长风拍了拍他的脸道:“不知曾掌柜可否向在下解释一下,为何会在临城祁阳派人打探赵府的消息,又为何……”说着,长风招了招手,一个眼熟的小厮便近到了跟前,曾明双目微睁,就听人又向他问道:“会买通我们府上仆役让掌柜的这般进府的?”曾明见站在面前男子身后恭恭敬敬的下仆,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此次他应当是被人给设计了,这人是刻意让他能那般进府,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知晓他在这府里要这样见的人是谁了。听这人方才所说,曾明也才知原来在他刚回到湮京城时就被人给盯上了……他竟还心存侥幸。曾明面色渐渐灰败又有点想笑,看来可能一开始真如茯苓所料他早就被人关注着了,一见他回来,又暗自打探赵府上消息,肯定就觉出了不对颈更会盯着他了,但暂且却没抓他去审问,而是选择了引君入瓮——所以也才怪不得,今日……他总是会有不好的预感了。曾明知晓方才他与茯苓的话这人一定都听去了,此时不可能再脱身得了,便垂着眼笑了笑,安静的被人押着走了。---萧辰意醒来那日,正巧在赵侍新身边听见了长业汇报那个给她下毒之人的事,原来是他们刚刚抓到了一个最有嫌疑的人,只待之后拷问确认,而没想被抓住的那人与萧辰意从系统那里得知的真凶正巧就是同一个,这……也就没必要再拷问确认了,而只需拷问出那人的下毒动机以及到底是如何步步设计的就行了。当日赵侍新听了她的话后,一点不惊异她会知晓真凶,也丝毫更不怀疑她话的真实,萧辰意只记得他当时好想是强力按捺住想亲自去牢里的冲动,一直陪着她,直到她体力不支再次睡过去才离开的。而之后几日,萧辰意本也想去瞧瞧那位不择手段也毫不留情想要她命的凶手,但她甫才刚醒,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体力却实在是差得很,主要是肌肉群还未完全恢复,而且赵侍新似乎也不想她现在就去那种地方,便哄着她,让她等身体完全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不急在这一时。而且不止赵侍新,还有秦昭——他也不赞成她现在去那种地方。萧辰意便只能缓一阵子再说。这几天,萧辰意眼前除了洗清嫌疑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柳儿,她见得最多的人就是赵侍新与秦昭了,但她从来不会同一时间见到二人,他们好像有某种默契般只会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