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意也没阻挡,而是看着男人烧了卷轴后走到她身边,开始一手把玩着她垂落到胸前的几绺发丝,接着对她直白的缓缓道一句:“好了,现在你只要知道,我如今只想在床上收拾你就行了。”“你……!”萧辰意面上悠的涨的通红,这人,这人又开始不正经的逗耍敷衍她了。而且,他既对先前写上她名字的举动避而不谈,萧辰意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不就说明,一开始,他便就是准备这样冷酷处置她来着吗。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人给从后立时一把抱了个满怀,挣也挣不开。萧辰意还想着那卷轴上的名字,恼怒的道:“赵侍新你放手!”没想身后人却是抱着她,将她紧紧按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开始低声哄人道:“好了,你该知道我若是想杀你,当初有的是机会,那只是我一时……”赵侍新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被这女人给气的狠了,一时头脑发晕才写上去的,可写上去之后,又能代表什么?在他心里,当初即使很多东西没想明白,没看明白,亦或是不肯承认,脑子里也有许多找到这女人后处置人的方法,但他无论如何也从没想过要怎么弄伤她,更遑论是要人命了。不过就是当初气的狠了,赌气……而已。也是自欺欺人——想到这里,赵侍新突然就有点面上挂不住。他却还是更搂紧了人道:“我一时头脑发晕而已。”吻了吻人鬓角,他又难得拿出长足的耐心来接着哄人道:“对我来说,也不是所有写出来的东西都能作数的——“萧辰意,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淡淡的接了一句,赵侍新把人拥得愈加紧,似乎是想让人能更相信他方才出口的话。他可不想……这时候再摊上什么事,所以哪怕此时折点面子低点身段也没什么。萧辰意这才停止了挣扎,许久才缓缓的,重重的哼了一声。赵侍新感觉到怀中人似乎安静了下来,他将人放开,转过人身子,一只手握住了人肩头,一只手轻抬起了人下颚的问道:“满意了?”谁知人看着虽是平平静静的,却还是一把拂开了他的手,然后又转回了身去,拿背对着他的道:“此时当然什么都凭你一张嘴说了,谁知当初又到底是怎样的,所以满不满意……我怎么也得再考虑考虑。”说完,女人便直接拂袖走出了门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面前。赵侍新看着人影离去的方向,眼眸深黑,面上神色,越来越有点复杂。从小到大,他从没觉着有什么事难过,但如今,却越来越觉着有一件了,只此一件,他真的是偶尔,有点头疼。赵侍新在人不待见他离开后,他很快也走出了房门,屋外此时已见不到女人的身影了,赵侍新便也径自回了书房。坐在书房内伏案处理了一会儿事务,赵侍新突然想到方才与人的某些谈话,又回想起那日见过的婢女面孔,他从堆着厚厚一叠待处理文书的桌案前抬起了头,对侯在屋外的长风吩咐道:“让刘管事来一趟。”侯在屋外的长风本立即就要去将刘管事叫来,没想他刚在廊下折身走了没多远,迎面却就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灰袍身影,他立时面上一喜,上前去道:“刘叔,大人正找你呢,正巧你就来了。”刘管事眉梢微动,也赶紧上前了几步道:“大人唤我?正巧我这刚也有事需向大人禀报,不过长风你可知大人此次突然找我所为何事?”长风想到大人方才回到书房内的神情,他不知为何就觉着自己的后脖颈好像突然一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刘管事见面前年轻人的神色突然转变得有点奇怪,他便道:“长风?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回过神来的青年给绕到身后推攘着他往前,人还一边在他的耳边道:“刘叔您就快别磨蹭了,见着大人您不就知道了,问我,我也不清楚啊。”刘管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管事哪里能抵得过身后年轻人的好力气,一时就只能被人给没大没小的推着往前了,脚上顺着后背力道加紧了步子,嘴里却压低声音的笑道:“你这小子……”很快,刘管事终于站到了赵侍新的书桌前,双手交握恭恭敬敬的拢在袖子里。因赵侍新知晓刘管事此次到他面前应该也是有需他过问的事要通报,所以赵侍新便未急着吩咐他方才想到的一件事,而是让人先把自己该通禀的事都说清楚了再说。此时刘管事便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等着面前人的吩咐。屋内沉默一刻,终于听桌案前的人开口道:“笠竹院里伺候的人,我看有些是不是安排的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