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话还没说完,谢玉京却看着她,目光深邃,主动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是不是担心名义不正的问题?”萧辰意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会立即要说什么,她立时想退避,直接道:“我不想让你这么冒险,此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吧……”说完就着急的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刚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却突然靠近了一个温热的男人身体,男人双手也从后往前将她的身子完全的拢进怀里,萧辰意惊道:“谢玉京!”身后人却直接道:“萧辰意,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也知道我是什么心意吧,你为什么要避却呢,名头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担心——”萧辰意听人这样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她越来越想退避,开始挣动,口中也喊道:“谢玉京……”没想拢在她身前的一只手,却很快的轻捂上了她唇,宽大袍袖拂过下颚,丝丝滑凉,让她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听得耳边男人沉沉的嗓音道:“萧辰意,我已经想好了,就以窦灵国一国之后的名义,我定护你周全。”萧辰意不赞同的呜呜两声。谢玉京浑身带着的淡淡异香侵入萧辰意的鼻间,她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正喷洒在她的颈间,但最后却只是吻了下她鬓角,然后却依然没松开捂住她唇的手又在她耳边道:“好了,此事不必再议,你安心的待在这里。”说完男人才放开了她,温热气息离去,萧辰意转身回过头来时,男人已提步走远了。男人衣袂边角上彩綉的龙纹在光线里看起来,似乎突然变得清晰又霸道。99离那日在廊下见过谢玉京之后已过去了三日,这三日,谢玉京总有许多理由避着不见她,萧辰意见不着人,劝也劝不了,她想自行离开也不行。因为秦昭留给她的人,她也使唤不动他们带她离开。萧辰意料想,秦昭定也已知晓了赵侍新派人送了封那样的信到窦灵国中来的才对。因为很快在大陈国中的秦昭终于有了音信,这天,萧辰意终于听见了他的消息。探子回报,一日前,在大陈国的西南方向,有十城结成的讨逆亲军在临珧城中集结。城中以大陈国第三代天子之名发布了讨贼诏令,说是宫里之前传出的“所谓他这个天子下罪己诏,禅位让贤,托幼于臣”的消息皆为逆贼蒙蔽视听的手段,真正的事实情况却是,逆臣贼子早已暗中逼宫,挟持皇室,残害忠良,而此时在临珧城中的他才是从逆臣贼子手中侥幸逃脱的当今天子。此诏令一出,民间哗然,物议沸腾。但没想很快宫中也传出了辟谣之言,说是临珧城中想必是有人想聚众谋反,才会以此为由故意混淆视听,假借已出世的圣人之名散布谣言,其心可诛。不知晓内情的百姓不知该信何方,但许多人还是更偏向于京城内传出的消息,毕竟谁都不想国中突然出现了叛乱之事,而且叛逆分子还已然逼宫成功了。但这西南之地突然出现的叛乱分子好像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众人便不知该如何对待,只盼着不管是何方的叛乱都能早日平息,国中能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要大动干戈才是。如此,大陈国中,两方势力虽相差有些悬殊,但依然形成了目前的对峙之局。这日午后,赵侍新听了最近宫外沸议的大致情况,以及临珧城的相关情报,思量一番形势,他坐在养心殿的桌案前,道:“想不到萧秦昭还留了一手,我先前倒是小看他了。”说完心头却更在意另一个消息,他对站在桌案对面的长业道:“探子确实都打探清楚了,萧秦昭只一人回了大陈国,身边没带一个女人?”长业肯定的道:“回大人,都查探清楚了,长公主殿下确实并未与萧秦昭在一块。”公主与陛下,大人只废了那位陛下的位,而且现在这位陛下还是同大人势不两立的人,所以长业也从之前起就开始直呼其名了。赵侍新左手拇指上的暖玉扳指在虎口处抚了抚,他道:“那就是说,人还留在窦灵国之内了。”“萧秦昭倒是考虑得周全。”手上动作停住,赵侍新冷笑了一声。想了想,他又道:“如今这情况,这人他一时半会肯定是接不去身边了……”眼神一凛,赵侍新搁在案前的一只手在面前的奏书上抚了抚,又接着道:“那我就不妨让他再也接不回去。”话音落下,赵侍新便吩咐道:“请季先生来一趟。”长业领命下去,两刻钟后,一身简素灰袍的季晗站到了赵侍新面前。长业也在一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