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意也知谢玉京此次应是暴露了不少根底,但他既然肯这么做,自然也就想明白了,能承担这么做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而萧辰意此次当然是十分的感激,她便相护的掩饰道:“赵大人身边皆是能人,就不准本宫身边也有些好手了?”赵侍新良久,笑了笑,道:“殿下言重,不过……殿下身边这位,方才似乎……是独自去了某处地方,臣想,此人既做为殿下的宠侍,难道不应时刻在殿下的身边服侍,殿下对他这般宽宥是不是有些过了?”萧辰意瞪了赵侍新一眼,“我的人想做什么,本宫自是知晓的,要如何处置对待,就不劳大人你费心了。”赵侍新缓缓眉尖微凛,突然往前踏了一步,些许的威势扑面而来。萧辰意还未动作时,她身旁却突然伸来了一只手,拉过她一侧手臂,将她给带得后退了一步,然后萧辰意便听身旁响起清润嗓音道,“公主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萧辰意得了谢玉京的提醒,这才看向赵侍新,准备说些什么时,却又见自己带来的人一个都瞧不见,只能恼恨的看着赵侍新换了个说辞道:“赵大人可听见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大人现下还不准备回府去?”这明晃晃赶人的意思,赵侍新自不会听不出来,但他却道:“时辰是不早了,那殿下又为何还在此耽搁?”萧辰意想,还不是因某个混蛋不知将她的人都给弄到哪去了,连华春也没见人。萧辰意知晓,赵侍新现下找机会要羞辱她时,并不会真的将她的人怎么样,只会掩人耳目的做些事情而已。而且上次到兰夜寺中来,并未碰见这人,也没发生任何的事,所以此次萧辰意便怎么也没料赵侍新会出现在这里的。想到方才,在那样的屋子里,赵侍新的行止,他现下当真是毫无顾忌了……萧辰意盯着赵侍新,意有所指,语气不善的道:“我为何走不了,赵大人不该是最清楚不过了?”说完这句,萧辰意便拂袖转身,看向一旁的道:“赵大人好走,不送。”耳边似乎有淡淡的笑声消散在空中,又似乎只是萧辰意的错觉。但一句话,萧辰意却是听清楚了,“那殿下,微臣便先行告辞了。”紧接着,一阵风过,极淡的伽南味道拂过萧辰意的鼻间,有人在她耳边又轻落下了一句话,仅二人可闻,“今日臣对殿下您,很满意……希望殿下改日也能不令臣失望。”等人走后,萧辰意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赵侍新的背影道:“你……!”但人却已经走远了。萧辰意一口闷气差点出不去。改日?这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今日这事,没完……!萧辰意被赵侍新方才那话给弄得心气儿不畅,等过了两刻钟时间,华春与一众侍卫才回到了萧辰意的跟前,而当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手里还抱着一团软软胖胖的白时,萧辰意才知这次,赵侍新又是使的什么手段了。他竟是派人易容成了她府上一个侍卫长的模样,假借她的名义,将人都给吩咐下去寻她那突然“不见”了的宠猫去了……而华春那个傻的,去方丈那里取了趟东西,碰上那些侍卫之中的一个之后,竟也跟着一块儿去了……萧辰意将团年抱在怀里,捏捏团年绵软的耳朵,她想,早知就不带这小家伙出门了。招呼人回宫时,谢玉京却迟迟未回应,萧辰意才发现他似乎依然看向赵侍新离去的方向,微蹙着眉,面色有些奇怪。驶向东城门的官道上,快接近城门处时,周遭才终于显得有些热闹嘈杂了起来。墨帘马车的一侧厢帘被挑开,赵侍新看向前方,视线逐渐停在了前方两个紧紧搀扶在一起的人影身上。一个穿灰衣的青年与一位老妇人的背影。青年正搀扶着老妇人缓步前行,这身影瞧着有几分熟悉。赵侍新微眯眼,眼前这人的身影便与今日在寺中盘问的青年伙计重合了起来。相似的背影,倒不是一个人。赵侍新的视线很快又落在前方巍峨的城门前,眼前的场景似乎渐渐就变换了,染上了些旧日的色彩。凄风苦雨的天气里,锦绣华美的马车前十几米远处,却只见一个头戴沉重枷锁,穿着囚衣的中年男子。男人朝着马车前向他走来的年轻公子,宽慰的笑道:“回去吧,快回去了,二叔此番终于能得偿所愿的出去一趟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为二叔高兴呢,苦着个脸干什么……”年轻公子捏着拳,隐忍着情绪道:“都是侍新的错……”中年男子听了却不赞成的道:“傻孩子……行了,别送了,待会惹那位主不高兴,叔父恐怕还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