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在她面前演戏时,哭诉的缘由好像是自那晚露香院中被赵侍新给带走之后,过了几日几人虽被放出了大牢,但却因那晚刺客刺杀之事被露香院给逐了出来,几人这赎身的钱还没攒够就被扔出来了,现下走投无路,便只能求到他们这攀上了贵人的大哥面前来了。萧辰意一开始想,这几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到这街面上来演戏,不如直接去公主府上找人呢,后来一想到秦昭安排给她护卫公主府的那些个侍卫,她默了默,若这几人真到府门前来寻人,应该很可能会不仅得不到通报还会被秦昭的侍卫给毫不留情的扔到大街上去吧。这几人的“姿色”也还算中等偏上,所以这么在街上拦驾,自然会惹来不少人看热闹。萧辰意想着,自己能将身边这男人给从秦昭那里讨回来已经是很不易了,所以此番她只能将这几个男人直接安排给了她表面上这唯一的一位“男宠”。这安排当然是合了所有人的意。所以三人立时便感激涕零的站到了萧辰意两人身后,做了亲随的仆从。萧辰意身旁男人,亲昵的扶住了她一侧手臂,缓缓凑近她耳旁道:“小人谢谢长公主殿下厚爱……”萧辰意未再多言,只在男人的搀扶下,再一次走进了秦香楼的大门。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上众人的视线中。街面上驻足瞧热闹的人见主角儿已经离去,也就陆陆续续的散了场,而在秦香楼斜对面几丈远的距离处,一辆不太显眼的墨帘马车,东侧厢帘终于也才缓缓的放下,阻隔了车内男人冷凉的视线,马车就这么安静的停在此处,车内的人许久未发一言。长风站在车外,看着前方女人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他才有些好奇的对长业道:“大哥,这男人倒真是长得跟个女人一般,那位长公主会被他迷去也算合情理,瞧那位公主方才这么顺着那男人的意……想来真的是很喜欢了,不过听傅疾大哥说,圣上好像不允许这位公主碰那等身份的人,只差没下明旨了,那这位公主应该就得偿所愿不了了啊……”长业斜了长风一眼,似乎是让他少说话,但长风这好奇劲一时收不住,又见大人并没发话,长风便压低了声音又继续纠缠长业的道:“大哥,你觉着那位长公主殿下当真会放着府上的这么一个美男子而不下手吗?”长业瞥他一眼,冷淡似乎还带着点警告意味的道:“长风。”长风却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又问道:“大哥,你回答我啊,也忒没劲了。”没料此时马车内却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淡淡的,似也是与他们聊天般,但话音却微冷的缓慢道:“长风,即使没陛下的命令,那女人,也不会真看上那些人的。”长风脑袋有些当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哦了一声,之后便看着长业,眸中俱是惊色。大人……他家大人方才竟然同他搭话了,这还是头一遭呢。长风纳闷中又有点心惊,一时也就不敢再多言了。而马车内,背部轻靠车厢的男人,眸色隐在暗处,脑子里很快却闪过了一些零碎的过往画面。有那女人的一些画面。画面中,秋日里,女人坐在落英缤纷的树下,面前是一张长方形的石桌,桌面上摆了一桌的美酒香果,而在石桌下方,则战战兢兢的跪了一排的男人,一排面容姣好,以色侍人的男人。而其中一个,脊背颤抖的最为明显。只听女人面带薄怒似乎又有些不屑的道:“我告诉你们,在本公主府内,想安安稳稳,锦衣玉食的生活下去,就都得给本宫安分守己一点,行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然,小心本宫将那等不听话之人,给剜了耳朵扔去喂狗,都听明白了吗……”女人说着让那些人全抬起了头来,又道:“想爬本宫的床,至少……”画面中,女人突然便转头看向被她强迫着坐在她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扬唇,勾上男人的下巴,紧盯着男人调笑的道,“也得是赵二公子这般“殊色”的良家公子才行啊。”想到这里,赵侍新搁在膝盖上的一只手,微微捏紧,瞳仁漆黑,嘴角浮起一抹嘲冷的笑。过了一会儿,车外两人才听车内传来淡淡的问话声:“长业,那个叫宋京的男人,最近可有查到什么其他的信息?”长业整合了一下脑中最近收集到的消息道:“大人,暂且还没有,依然是几日前查到的那点资料,这几人在进入露香院之前的行踪……几乎都查不到什么。”长业想了想又道:“据露香院中得到的信息,这几人从小跟着戏团居无定所,也没个身份记载,之后又逃难到了京城,这般似乎是还说得过去,不过属下却总觉着好像有些不对劲……这几人关押在牢中时,气息沉稳,想来应是有点本事的……而且,那晚在露香院中,那群刺客似乎也就是朝着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