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寄出时间是五天前,”路上耽搁了好一阵,今天也才将将天晴,黎容道,“老板,秦工似乎回来了。”
辛宴庭在鱼缸中投喂肉糜,水光折射的色彩光辉印在辛宴庭脸上,他投喂的动作没停,保持一个姿势十分优雅,长身玉立,西装裤笔挺连着腰,他在室内穿得极为单薄。
“你去忙吧。”
“好的,老板。”
临近傍晚,窗户里透出一点夕阳的光,辛宴庭坐在书房长长的落地窗前,喝着伯爵红茶,展开秦巷的最后一封信观看。
信里的话太简单了。
辛宴庭这些天疲倦的精神于这一刻散开,连日来的梦魇和不安的预感成了真。
信上说。
只要他辛宴庭好,他秦巷可以放手。
“庭哥,到底还是我不太了解你。”
“这话太矫情了。”
“我过去总说我懂你,其实我什么也不懂,我也不知道我过去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能不能走进你心,但造成的伤害却是事实。”
“说声抱歉,这声对不住也来得太晚了点,是我太狭隘,太偏私,太自我,向来做事都我行我素不考虑后果,只图自己痛快,所以要遭报应。”
“庭哥,只要你过得好,我怎么着都成。”
“我放手了,这回是真的,不追了。你好好的,我放开你,不添这个恼了,你过自己的日子。”
“等我去南极,继续给你拍小企鹅。我答应你的,以后还给你寄信。”
“庭哥,爱你是真的,想你好也是真的。原谅我犯过的错,不原谅也行,以后提起我,别只当阴影,往后眼睛擦亮,找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再遇见我这样的,一棍子打死别来往。”
“以后结婚能给我发请帖嘛。不发我也要去,我给你送份贺礼,远远的,我看着你结婚,给你祝福。”
“这辈子我不结婚了。这辈子太长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我是不是还这样想,我出去旅游一阵,试试几年不回国,把这点妄想的念头掐断,不想了。”
“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真知道自己错了,你不跟我计较,也别跟自己计较。趁早的,忘了我吧。”
“秦巷寄——12月22日。”
自杀?被救。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难得的放晴,家里佣人在大扫除,明天是一号,是新的一年,新年新气象。
辛宴庭穿了一件单薄的灰衬,一身雅正,下了楼来。
管家在客厅和院子里布置,瞧见辛宴庭来,问道。
“宴庭,辛董方才来电话,要你明日中午回家,晚上在老宅吃饭,需要我去答复吗?”
辛宴庭面色平平淡淡的,清淡的声音从中庭穿到了偏厅,他往侧门去:“不用,明天居家,哪都不去。”
“好的。”管家跟在辛宴庭身后,为他打开了偏厅的门,“您往哪去?”
辛宴庭淡声道:“顶楼的泳池封了,我想单独静静。”
管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蹙了眉:“是的,小黎特地打过招呼,不能再放你去泳池了。你是不是想去后院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