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畴回来之后,希锦就要当皇后了吧,皇后哪那么容易当呢。
她就算豁出去了,也不会让她顺利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希锦这边送走了希钰后,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懈怠懒散。
此时天越发凉快下来,金风荐爽,玉露生凉,底下丫鬟将那画屏搬了出来,把房中都布置起来,希锦靠在那窗棂前,听着外面琴瑟之声。
今日中秋之夜,天街卖买不断,据说是要持续到五鼓时候。
不过她是懒得出门了,累了一日,只想清净清净,想想自己的心思。
这摩尼教来源于阿拉伯人,在前朝时候,西突厥回纥九部中的葛萨部落西迁,便改信了这摩尼教,当时前朝大将苏定方曾经远征可萨帝国,由此摩尼教传入中原一代,并开始传教。
前朝时便视摩尼教为异端,史书记载,这摩尼教本是邪见,妄称佛教诳惑黎民罢了,只是任凭如此,依然屡禁不止,这摩尼教秘密结社,到了本朝,曾经一度偃旗息鼓,不见动静,不曾想最近二三十年,这些人又成为本朝祸患。
这几日听了外面那些传言,看来这事情闹大了,也不知道九皇子那里怎么了,希锦试探着问过,没问出消息来。
毕竟她所接触的虽是大昭最有身份地位的宝眷,但也只是眷属而已,有些机密消息,大家大多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明目张胆说的。
能拿到台面上谈论的,不过是那些不太要紧的。
她如今多少也有所感觉,这次的校阅,以及最近阿畴的忙碌,必然是和那摩尼教有关。
只盼着别因为牵连他就是了。
她这么品尝着那乳饼,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时候,总算听到外面动静,却是阿畴回来了。
她心里一喜,便笑道:“你倒是能来得及吃一口家里的月饼呢!”
正想着,外面却听到脚步声,却是阿畴回来了。
他才从外面回来,怕身上寒凉,都是先去换了衣袍,略洗过,才过来房中。
希锦看过去,他一袭墨发犹如上等绸缎,发尾尚带着几分潮湿,一身白色中衣有些宽松地披散着,很随意,也有些惬意的懒散。
阿畴道:“这几天估计会忙。”
希锦:“怎么了?”
阿畴:“出了点有意思的小事,有人有样学样。”
有样学样?
希锦:“到底怎么了?”
阿畴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你还记得我们铁树开花的是吧?”
希锦:“铁树的事?难道他们也铁树开花了?这季节也不对啊!”
总不能皇城从此铁树处处开花吧?这也太假了!
阿畴笑了下:“他们自然不会在铁树上做文章,不过却玩出了新花样。”
他这才详细提起来,原来就在刚才,并州一代传来消息,说那里因挖河道以囤雪,竟然在河道中发现了无字石碑,上面刻有田垄,田垄中半埋有一把刀。
希锦听着,拧眉:“田垄,按照你说的,你的名字便是田和寿,这田垄竟暗指你了?”
而田垄中藏刀,这分明是说阿畴不是什么得道明君!
阿畴颔首:“非但如此,就在今日,燕京城御道旁的那冬青树上竟然出现了字迹。”
希锦越发疑惑:“这也行?”
阿畴:“根据如今得到的消息,那字迹是虫子咬出来的,咬出来的虫洞形成字迹,却是田寿不当立。”
希锦:“???”
她震惊,震惊之余好笑:“我才不信呢,虫子能懂这些?虫子还知道你的名?这虫子这么厉害,它怎么不来咬你啊!”
太坑人了,就是故意装神弄鬼吧!
阿畴道:“我自然是不信的,这其中必有蹊跷,有人在背后作梗罢了,设法查明就是。”
希锦:“对,肯定是有人故意给你使绊子。”
阿畴:“如今一面暗访,查出真相,一面可以静观其变。”
既然有人整出这样的幺蛾子,那必然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