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认识方子业,不过能够下到这里来的,肯定都是医生了,不管大小医生,进不进手术室,上不上台都不是他们可以确定的。
方子业将自己的鞋小心归拢后,穿上了一双蓝色的拖鞋,一边拿洗手衣以及帽子口罩,一边问道:“哥,里面是哪一间手术室在开台啊?”
“刚带我来的那个保安大哥没有说清除。”
“7间!”守门的青年在方子业拿洗手衣弄皱了其他的洗手衣后,开始重新整理堆叠起来。
好似有点强迫症似的。
“谢谢!~”方子业赶紧往里窜。
疗养院的更衣室,有点儿像以前袁威宏带方子业去过的那种小型医院的更衣室,柜子不多,但每个柜子都很大,里面有晾衣架,足够方子业把自己的衬衣和外套都挂起来。
而且,方子业打开了门后,还现每一个柜子里都有干净的毛巾、带包装的牙刷和牙膏等!
顾不得再继续细细打量,方子业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口罩后,就挤进了手术室区域。
手术室里,层流带来的暖风扑面,让刚换完短袖洗手衣的方子业冻意消退。
整个手术室,目前有好几个手术间都亮着灯,方子业就直奔7间而去。
到了门口,方子业都没有洗手,就要踩开手术室的脚踏式感应气阀门时,右脚僵硬在了空中。
里面传来了吵闹声——
“宮家和,你这名气起得算是白费了你爸妈的一番苦心!什么叫家和?”
“现在我们整个团队就是一家子,家和万事兴,你就要服从安排!~”是郑大海的声音。
“郑组长,我凭什么?”
“我一个教授,主任医师,去听他一个副主任医师,副教授的差遣?他来带我们创伤外科小组?”
“诶,郑组长,这说去哪里?有这样的安排吗?”另外一个声音格外尖锐,显然是破了大防!
“他才二十九岁,他带过组吗?”
“如果真的有了什么事情,还不是我来扛责任?”
“哦,有了功劳就是他的,有了擦屁股的事情我来,他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啊?我要这么孝敬他?”
郑大海道:“凭什么?”
“那我就好好地告诉你一下凭什么,凭你一个教授,一个主任医师,你开不出来研讨会的专场。”
“凭你宮家和目前的声誉,还请不到创伤外科和手外科的全国将近五百位同道看你表演。”
“凭你们骨科的两位院士,愿意给他一个二十九岁的小年轻背书,而不是愿意给你背书!”
“凭他方子业,一介清白身,所据的平台也不是顶级的大平台,就能够当着全国那么多骨科大咖的面,做教学手术!”
“你还不服气是吗?”
郑大海接着道:“你告诉我,什么叫沽名钓誉?什么叫小年轻?”
“他靠着谁去给他沽名钓誉的?”
“靠他在镇里做小生意的老子还是他在家本分种田的爷爷?”
“靠他的两位老师?”
“你说一个,你举例出来一个,这个安排,就废掉!~”
宮家和马上支支吾吾起来。
方子业有依靠个鸡毛,如果方子业真的有一点依靠的话,他估计都不会来疗养院了。
方子业听到了这里,就没有再多闲听。
病人可能还在手术台上躺着有风险,他也想八卦一会儿,但内心不允许。
踩开门,脚踏式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方子业一边假装系口罩的带子,一边走进,而后转头盘旋了一圈,直勾勾地看向了顾毅,问:“顾师兄,郑老师,现在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