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在他身上，当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就不废话了，他的命，我要了。”老者不惧妖主，尤其是在这里，何况妖主不过是一缕魂念而已。
“他做的事，很合规矩，是秦家自作自受。”
“妖主，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醒来一次，是要耗魂力的。谁对谁错，于我不重要。”老者喊妖主出现，可不是来抡对错的，只是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既然你论迹不论心，那杨铮的命，你不能收。”
“不能收……呵呵……是时间太久，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我秦家……可以帮你想一想！”老者干巴巴的轻笑，眼神却渐渐冰冷。
当初他在闭关蜕变真灵的关键时刻，妖主突然出现，以这颗星域无法承受第十位真灵为理由，劝他放弃机会。
他自然是不从，可在妖主带他凝望天渊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大局为重。
而作为放弃的条件，妖主保他肉身不腐，灵魂永存，并保证永生永世守护秦家，且在秦家遇到危机的时候，允许他归魂，捍卫秦家。
“秘界一直遵守约定，但他是特例，你杀不得。”
“特例？我这里，没有特例！今天，此子我是非杀不可。”
“你敢杀了他，你将永远不可能苏醒！”
“妖主，这是要杀我？”
“你当时放弃蜕变真灵，是以大局为重，而他……就是大局！你杀了他，就是杀灭了你蜕变的唯一机会！”
“……”老者沉默，等待着妖主的解释。
“他身怀九大灵源，有希望开劈新的星域。新的星域，有可能是这颗残破星域的答案，也可能是你身魂合一重新蜕变的机会。”
“九大灵源……”
老者沧桑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水墨之眸看透绿意，看到了远处巨兽嘴里的人影。
九大灵源，五行……风雷……光明和黑暗？
如果真是如此，确实具备开劈星域的潜力。
虽然只是潜力，也是无法预知的未来，但终究好过他的血肉神魂陪伴这残破的星域一起腐朽。
许久……
老者摇了摇头，落下了横在面前的毛笔。
见此，绿色聚敛，如同一道线条，划过街道，回到了杨铮的眉心。
“杨铮是吧，你的命，妖主保下了。”
“我是天霄最后的人皇，我替秦家做主。”
“秦家和你的仇怨，一笔而销。”
“此后，秦家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不必再敌视秦家。”
老者干瘪空洞的声音陆续传进杨铮的意识，下一刻，他重新听到了能量动荡的余波，也感受到了嘈杂的声潮。
一阵恍惚后，杨铮脱离了江山社稷图，回到了外面。
他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重新感受到了灵气的流转。
可回想刚刚的景象，依旧惊魂难定。
如果不用王印，恐怕真的要死在那里。
被老者的一笔抹杀！
秦家，不愧是曾经的苍玄第一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