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儿们不知何时也都围了过来,半大不小的孩子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钱宝儿:“师娘,你是怀娃娃困得坐在这儿睡着的么?”钱宝儿:“我……”这些熊孩子要用一个话题说到什么时候去?她老脸一热,掷地有声道,“别闹,我没有怀娃娃,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再胡说打屁屁了。”“师娘娘害羞了!”那个叫小彩的姑娘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老江湖姿态,两只小手往胸前一横,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钱宝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彻底败给了这些孩子,气呼呼把宋景桓拖走了。她家相公还一脸不以为意道:“孩子们天真烂漫,没有恶意的。”钱宝儿曰:我当然知道孩子们天真烂漫没有恶意,有恶意的明明是你,你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你说,你是不是对本姑娘有别的企图?宋景桓摊了摊手,一脸牲畜无害的模样煞有介事道:“娘子不是早就知道的么?我对你的企图,就是你我能早日成为真正的夫妻,届时夫妻一体齐力同心,咱们种几亩薄田,养几头猪,再养些鸡鸭,最好再生一群胖娃娃……”“停!”钱宝儿老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书呆子你大白天说这么羞耻的话你都不害臊么?”“还有更羞耻的,我们也可以光做不说。”钱宝儿:“……你你你,你无耻!”“乖,有些私房话要回家再说,在这里会教坏孩子的。”某殿下用手指了指身后的私塾,钱宝儿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可以钻进去算了。这个书生这般不正经,一看就是个假书生!不过,被书呆子这么一打岔之后,她好像忘了原来想跟他说的是什么了。脑子里就像是被什么卡了一下,知道有件事想说,但一时半儿就是想不起来想说的是什么。也罢,等想起来再说便是了。生来就乐天的钱大小姐转头便将其他不愉快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私塾下课时已经是巳时末了。孩子们齐刷刷站起身,整整齐齐向宋景桓鞠了个躬,“我们下课了,先生。”得到宋景桓的应允之后,便抱着自己的书和手札兴致冲冲跑回家了,奔出私塾时,还都喊着:“回家吃饭咯!”钱宝儿默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肚皮,她也饿了呢。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她回头看了一眼,宋景桓还在收拾东西,说实在的,这个书呆子瞧着弱不禁风的,而且对她特别无耻特别无礼,可他对外人还是挺好的;明明应该是个出生高贵的显贵子弟,说不定还是个王孙公子,但他当个教书先生还当得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下才能教育出他这般的性格。在她看着宋景桓发呆时,宋景桓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放下袖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徐徐朝着她走过来温柔笑道:“饿了吧,回去给你做饭吃。”“宋大秀才,容我冒昧问一句,您老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在这个小山村里当教书先生,拉着我一起粗茶淡饭粗布麻衣,你图的什么呀?”“图的你呀。”宋景桓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想和娘子你过普通人的生活,男耕女织,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就好。”他这个假书生平日里不正经惯了,他突然正经起来,钱宝儿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了愣,“你是说,你放着富贵公子哥的锦衣玉食不要,跑到这小山村来洗衣做饭都是为了我?!”“嗯,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附属顺带的。”钱宝儿眨眨眼,还有附属顺带的?她诚然觉得书呆子这话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宋景桓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进了怀里,“要不然,娘子以为为夫给几个人洗衣做饭过?”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情愫在流动。钱宝儿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心口“怦怦怦”跳得骇人听闻,心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的心脏里面莫不是装了一头蛮牛?“有、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手动脚的……”钱宝儿心虚地推开他,忙退了两步。这个距离太近,宝儿吃不消啊。宋景桓好笑地打量着她,一步步向她走来,钱宝儿忙又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嘭”地一下撞上了一堵肉墙。“哎哟!谁啊,走路怎么不看……”钱宝儿后脑勺一阵发疼。蓦地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哀嚎:“主子恕罪,韩恕并非有意冒犯。”韩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