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沈矜年清醒,他今天一天都格外沉默,甚至连沈麦冬叫爸爸都只是从嗓子里闷出一个音节,连嘴巴都不张开一分。
月嫂吓得以为两个人在最重要的日子里吵架了,特意去找沈矜年了解。
没想到沈矜年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把她赶出房间。
月嫂和沈麦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总之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古怪,这种诡异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
沈矜年在八点钟之前就洗完了澡。
刚好换睡袍的时候,身后的房间门极小声地吱呀一声,缓慢被人从外向里面推开。
老别墅毕竟建造的时期过长,即便装修维护得再好,也会不可避免地造成不同程度的磨损。
顾砚站在门口,浑身还散发着泡过澡后的腾腾热气。
沈矜年倏地系好衣服上的暗扣,紧急遮住还挂着水滴的胸膛,对顾砚急不可耐地行为压声斥责:“你是疯了吗?这才不到八点半,麦冬和阿姨还没睡!”
“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顾砚委屈解释,“并不是急着要。”
“我有手有脚,现在不需要你帮忙。”
沈矜年说着要把顾砚推出去门去。
男人却如铜墙铁壁一般,站在门口纹丝不动邀请沈矜年:“那我们下去休息一会儿?花园里有个新扎的秋千,吹吹海风正好合适。”
“你不会是想在外面试试吧?”沈矜年迟疑着试探。
他不是没见识这样的场景。
顾砚感觉沈矜年对自己防备得有些过火:“…不是,只计划下去消食。”
男人表情真诚,并不似有其他意图。
“那你等下,我换套衣服陪你下去。”
沈矜年把顾砚赶出门,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丝绸家居服,紧急套在身上后出门找顾砚下楼。
男人就站在门口。
等候沈矜年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见到他还有些惊讶:“这么快换好了?”
沈矜年并未回复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抓起男人的手催促道:“走吧,再晚些外面就冷了。”
顾砚嗯了一声。
任由沈矜年牵着自己,他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随着沈矜年下楼。
顾砚没有说谎。
海岛上确实有一个老船木秋千扎在老洋房的东侧,被房子里透出的昏黄光线笼罩着,安安静静驻扎在的成千上万数不胜数的玫瑰里,随着海风缓慢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