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叫顾砚。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将戒指戴进了他的无名指,紧接着就要站起身子亲吻自已。
沈矜年等他站起来才估摸清楚新郎的身高,和顾砚一模一样,自已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可是男人的脸很模糊,他努力辨别了许久却观察不到丝毫。
就在对方的吻即将要落在自已唇瓣上时。
婚礼现场突然闯入外来之客。
又一个顾砚凭空出现,气喘吁吁地牵起他的手:“小宝,跟我走!”
婚礼现场的顾砚也拉起他的手腕:“你是我的新娘。”
两个顾砚争执不休。
直到两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同时放大到他跟前,同时恶声恶语地逼问他:“你跟谁走?”
第100章占卜
沈矜年被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吓得呼吸骤停,愣在原地任由他们两个拽着自已的胳膊拉扯。
一个顾砚想和他结婚。
另一个顾砚想来劫婚。
就在两个人争执不断让沈矜年陷入极度恐惧的时候,他突然挣扎着从梦里惊醒。
沈矜年攥着毯子,浑身瘫软。
窝在自已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两三秒钟的时间,额角的头发就被冷汗浸湿。
顾砚看沈矜年双目无神,面色惨白的模样,立刻凑过去给他递了一瓶水:“怎么了?”
沈矜年花了三分钟才缓过神来,脑袋无力地搭在顾砚的肩膀上,只是依旧惶恐不安。
好真实的梦。
他好几次想从梦里醒来都无能为力,浑身上下像被无形禁锢了一样,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丝毫。
顾砚搂住沈矜年,用纸巾擦掉他额角的冷汗,低声问:“做噩梦了吗?”
沈矜年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抬起头来直勾勾地迎上顾砚的目光,仔细描摹过男人的每一个五官、每一寸肌肤。
感受到顾砚轻浅均匀的呼吸以后,他才辨别清楚自已已经来到了现实。
梦里撕扯他的两个人都不是顾砚。
他眼前会温柔替他擦汗的才是顾砚。
沈矜年拧开矿泉水瓶盖,深吸一口气直接干掉大半瓶,冰凉的水淌过喉咙一路到胃部,轻微的刺痛感让他的心态反而稳定了一些。
庄知意也担忧地问他怎么回事。
沈矜年抬手擦掉汗珠:“没事,好像做噩梦了。”
顾砚问:“那要不要吃点糖?”
还是那种彩虹玻璃纸的糖果,安安静静地躺在男人的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