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郁……”
裴京郁的指尖轻颤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没心思再继续做作业,专心地听着床上的动静,等了几分钟后,床上再次传来谢昭君轻声喊他名字的声音。
难道这不是在说梦话?
裴京郁试探性地应了一声,又等了一会,听到谢昭君语气有些委屈地开口:“好热……”
他从来没听过谢昭君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里生出些莫名的痒,指腹在鼠标上摩挲了几下。
因为拿不准谢昭君到底醒了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到谢昭君床前,拨开床帘往里面看了眼。
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谢昭君把被子都踢到了床脚,一张漂亮的脸蛋热得通红,头发被汗黏在额前,纤长的眼睫仍然紧闭着。
意识到谢昭君还没有睡醒,裴京郁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如果谢昭君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喊他,还能说是因为他是宿舍唯一醒着的人,可谢昭君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状态下喊他的。
裴京郁的胸口被莫名的情绪填满,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京郁,我好热……”床上的人又嘀咕了一句,漂亮的眉眼皱了起来。
裴京郁还没弄清楚那种情绪是什么,就反射性地走回自己书桌前,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谢扇,又回到谢昭君床前。
他打开小谢扇的低档谢,撩开床帘朝里面吹,目光只盯着谢昭君的脸,不敢去看他凌乱的睡衣。
吹了一会,谢昭君的眉眼就舒展开来,朝床里面翻了个身,挪到了小谢扇吹不到的地方。
裴京郁犹豫了一下,抬腿踩上一级楼梯,半个身子探进了床帘里面,继续用小谢扇帮谢昭君散热。
他的小谢扇是手持的设计,不能直接放在谢昭君床上,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
看着谢昭君惬意的睡姿,裴京郁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他今晚的作业还没赶完,只因为谢昭君的一句热,就任劳任怨地给他举着谢扇,还尽心尽力地举这么久。
没等他想明白,对面床上突然传来起身的动静,接着响起赵平沙的低骂声:“这鬼天气。”
他听起来是被热醒了,准备下来上个厕所。
裴京郁后背一僵,来不及从谢昭君的床上下来,听到对面的床帘被拉开的声音,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他的手在床上轻轻撑了一下,动作轻巧地跳上了谢昭君的床,回头拉上床帘。
床上一片黑暗,只能听见谢昭君规律的呼吸声,视觉被剥夺的时刻,鼻尖闻到的香味也愈发浓郁。
那边,赵平沙从床上爬下来,奇怪地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灯都没关就睡了。”
他顺手帮裴京郁关上台灯,摸黑去上了个厕所,爬上床很快就重新入睡了。
裴京郁松了口气,打开小谢扇的夜灯功能,准备不发出动静地爬下床。没等他行动,谢昭君被夜灯照着的长睫颤了颤,在他连呼吸都要静止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
吃完饭后,谢听澜便把谢昭君叫到了长廊上,长廊上富丽堂皇,两边的墙上挂着许多珍奇字画,还有许多的陈列柜,摆了名贵的花瓶等装饰品。
谢听澜在一个名贵花瓶旁边站定,隔着玻璃罩看着这来自几个世纪前的沧海遗珍,又看向谢昭君:“小君,你觉得这个花瓶怎么样?当初是家里花了大价钱拍卖回来的,觉得好看吗?”
谢昭君抿着唇,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笑道:“好看,所以堂哥想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啊……”谢听澜眸中爆发出凶光,是得逞的笑意,“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下,在那一瞬间,有三个人的情绪在剧烈波动,裴京郁尔康手……
休伤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