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芷座笑了笑,说:“爹,李刀磨的习俗,父母想要做什么,孩子是不能干涉的,你想再婚,我们即使反对,也不会有效,最终我们不会反对,只会支持,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大姐,取得大姐同意和支持,然后请一个媒婆去说,趁早把事情定下来。”
客楚林想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告知孩子,只是行使一种告知义务而已,他不怕孩子反对,因为孩子的反对往往无效,客芷座心里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他用我们两个字,这两个字里包含了他自己,也包含了阿碧。
客芷座告诉父亲,儿媳妇没有胆量干预公公的事情,也不可能去干预公公的事情,他把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明确地告诉给给父亲,好叫父亲放下心,只管大胆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去获取自己想要获取的幸福。
俗话说过了这个村,没有那家店,世上的事情,如果以机会的形式出现,就要迅速把握好这个机会,利用好这个机会,迟疑或者木讷,就会放跑这个机会,而要重新找到这个机会,是渺茫的,是不可能的。
所谓稍纵即逝,指的是机会容易逝失,需要及时捕捉,及时把握。
看到大儿子没有反对,客楚林放下心来,说:“我想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过几天,我就搬过去住,家里的事情,还望你多费心,多操劳,特别是芷红,你要多在意,过些日子,给她置办嫁妆,把她嫁出去。”
客芷座不想让父亲搬到李云彩家里住,客楚林如果到李云彩家里住,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入赘,老都老了,还去入赘,面子上过不去,说:“爹,你想跟云彩婶结婚,我们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支持,可是,住到云彩婶家,我觉得有些不恰当,感觉有些别扭,家里不缺你们住的地方,还是叫云彩婶搬过来吧。”
你着你,简直是个滑头,刚刚说叫你负起家庭的责任,你马上就找理由推脱,早知道你如此不负责任,我还不如不跟你说,客楚林把儿子的挽留,当成儿子在推辞,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到底没有把心里的不舒服说出来,免得伤了儿子的脸面。
客楚林一根筋插到底,说:“你云彩婶年轻,漂亮,愿意嫁给我做老婆,已经委屈她了,已经十分委屈她了,我还能让她再受委屈?我就不能降低一下做人的姿态?李刀磨村民向来忠实厚道,我是李刀磨的村民,总不能背离这些做人的准则吧?”
李云彩已经不年轻,已经不漂亮,然而,在客楚林的眼里,她依然年轻,她依然漂亮,他把这些话,当着大儿子的面说出来,客芷座听了,心里老是好笑,发觉父亲很可爱,特别可爱,是那种老顽童一般的可爱,而且可爱到了极点,说:“家里天宽地宽,房子多得很,就让云彩婶住到家里来吧?便于我们照顾爹。”
客楚林从大儿子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意,决定退后一步,说:“你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你是怕我因为这件事丢老脸?其实呢,脸皮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我早就没有脸了,早就不要脸了,以后跟我说话,千万莫要提起脸字,我不爱听,不想听。”
客楚林说这话,带有激愤的情愫,老婆的背叛,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窝,令他感觉到了一种疼痛,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的疼痛,他早就觉得自己没有了脸面,他所以活着,只是活着而已,跟行尸走肉,没有太大的区别,没有什么区别。
客芷座不知道母亲有婚外情,不知道父亲,因为这件事而备受打击,而备受折磨,只管按照自己的思维去说话,去做事,说:“爹,父辈的事情,我们不便于干涉,我只是说说而已,具体怎么做,请爹自己拿主张,我不再说什么。”
看到儿子说话委婉,客楚林的心,稍微活泛了一些,觉得做老人的,做事总要顾及到儿孙的脸面,自己可以不要脸,儿孙不可能不要脸,说:“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过几天,我把你云彩婶接到家里,你云彩婶这辈子,也不容易,我要好生待她,你们也要好生待她,莫要把她当外人看。”
父子之间达成了协议,后来的情节,按照这种协议发展着,取得了圆满的效果。
客芷座从父亲的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阿碧看见,感觉老公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正想走上去问时,但见客芷军,两只手分别捏了一只大青蛙,大步走进来,他的身后,是喜滋滋的客正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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