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愽明白老婆所面临的处境,但是,他不想过于为难老婆,尤其是借腹生子以后,他不再恨老婆,有时候,反而会对老婆好。
俞琴是自卑,是经不起哄的,只要对她笑一笑,赞美她几句,她就会高兴,甚至飘然,把李云博对她的讥讽,嘲讽甚至辱骂,统统忘记掉,继而把老公当成神明,虔诚供奉,虔诚膜拜。
俞琴甚至不晓得老公,为什么会对她越来越好,她感觉生活在老公对她的越来越好之中,是那样的幸福,是那样的令人沉醉,她在心里说:“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恨我才是,现在却相反,他不但不恨我,反而更加喜欢我,这是为什么?我要小心一些,不要在言语上得罪老公,更不能在动作上得罪老公。”
李云愽用借腹生子的手段得到一个儿子,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客楚林,他的心其实是沉重的,然而在很多时候,当他面对儿子时,他的心里又是高兴的,有后人,比有什么都要好,这时候,他心安理得,没有负罪之感。
俞琴感觉到储存在老公心里的情愫,按照俞琴的思维,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总体上来说,还算过得去。
下午时分,俞琴来到李云彩家里,看见李云彩翘起屁股正在砍猪菜,露出白生生的后背,顿时感觉李云彩还有看头,还有女人味,说:“云彩妹,砍猪菜啊?”
李云彩听见,赶忙丢下砍刀,站起来,把两只交叉搭在腹前,说:“嫂子坐,我给你倒茶。”
俞琴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俞蝶,现出略微诧异的神情,说:“蝶儿呢?”
李云彩的女儿名叫俞蝶,年方二八,鲜活的年纪,李云彩听嫂子问起俞蝶,顿时现出愤懑的神色,说:“她出门去了,死女子有一点早熟,找男娃子去了。”
李刀磨的女孩,十三四岁就晓得找婆家,到了十五六岁,很少有呆在家里的,而在父母眼里,只要女儿不乱来,心里就没意见,到了一定时候,把女儿嫁出去就是。
李刀磨村民,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讲究,只讲水到渠成,俞琴说:“十五六岁的女娃子,如果还不晓得去找男娃子,就是感情方面有缺陷,倒是要好好开导开导。”
李云彩给俞琴倒了一碗茶水,说:“嫂子平时不来家里,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李云彩说这话,带有明显的责备,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不来纯属正常,你一个做嫂子的也不来,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寡妇,会给你带来厄运?
俞琴不理会李云彩的责备,只管故弄玄虚,把来意弄得有些含糊,说:“没有事,就不兴我来了?妹夫离世,家里清冷,我不来看你,谁来看你?把话说得这么生分,好像我是外人似的,要知道我是你嫂子,你是云博的妹,云博的亲妹。”
李云彩以为嫂子来家里,是想给女儿俞蝶做媒,心里说:“嫂子,你来得太迟了,我的女儿,已经名花有主了。”
俞蝶喜欢罗古木。
洛古木是洛伍顺的儿子,聪明,帅气,后来随李天明去了战场前线,被某团长任命为李刀磨连副连长,战死在木山洛午峰,现在做一个伏笔,后文还有详尽的叙述。
李云彩以为自己聪明,猜透了嫂子的来意,说:“如果你想替蝶儿做媒,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她已经有了对象,我也同意了,男娃子是洛村长的儿子洛古木。”
李云彩不喜欢俞琴,原因在于俞琴没有生育能力,到后来俞琴生了儿子,在李云彩看来,那也是碰巧的事情,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抵消不了先前给哥带来的伤害。
李云彩不晓得事情的真相,如果被她晓得是哥借腹生子,而不是嫂子生儿子,她将用怎样的眼光去看待嫂子?
俞琴不晓得李云彩有什么样的心思,说:“我们李刀磨,虽然位置偏僻,思想落后,但是,在社会进入混乱的时候,我们还是受到了影响,听你哥说,现在大城市实行自由恋爱,这种现象,开始波及到云里县城,还有,城里的学生娃娃,举起旗帜到街上喊口号,说是要自由,要什么自由?自由是什么意思?我说不清楚。”
“我想过来,想过去,最终想到,如果把这种事放在李刀磨,放在一个女娃子身上,就是父母允许她们自己去找男娃子,等到他们好到一定程度,父母就帮他们成个家,后来的事,我们就是想去管,也管不了,今天我来,不想说俞蝶的事。”
李云彩听嫂子说她不是为女儿的事而来,猛然意识到嫂子来家里,或许是为了她的事,心里微微地荡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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