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好几桌球都不打了,握着球杆、趴在桌上?朝这?边看。
黎里?盯着朱静瑶,后者的眼睛笑得狐狸一样,说:“哦对了,她赚钱门路很多的,艺校职高那块都知道。人表面?在你这?儿打工,背地里?指不定拉客源呢。你不怕警察扫黄来掀了你的店?”
店长?忙道:“你有事说事,但这?种话可不兴乱讲啊。”
“乱没乱讲,你去艺校问呀。”
男生女生们?看向黎里?,不是心怀鬼胎上?下打量,便是皱眉模样。
灯光、烟雾笼在她身旁,黎里?脸孔素白,说:“我猜猜,程宇帆看我一眼,把你甩了?”
朱静瑶霎时没了神气,咬了牙,嘴直颤。
黎里?:“恨我,嫉妒疯了?”
朱静瑶表情大崩,把烟往地上?一扔,要说什么?,店长?眼见事情要闹大,拦住了她,先开口:“你走吧,今天就?按全天工资给?你结了。”
黎里?扭头看他,眼神似有力?。店长?避开,在手机上?输入200,语气有些抱歉和请求,说:“按全天给?,算对不起你。”他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办法。
黎里?站在桌边,捏紧了手,没动。
周围一众顾客,同情的,看热闹的,怜悯的,什么?目光都有。
她克制地吸了一口气,但吞入肺里?的气体浑浊、污臭、恶心。
她感到窒息,很累,很烦,很想大喊,但她发不出声音,什么?也做不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生活的这?个破地方,这?么?小,这?么?窄,这?么?憋闷。所?有人都像一张网,锁着她,扯着她。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摆脱不了。永远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招惹,来拖拽;永远都陷入各种砍都砍不断的流言、祸端、漩涡。
可她能怎么?办呢?挣扎过了,抗拒过了,拼命过了,可怎么?……没有用啊。
黎里?抿紧唇,吸着气点开手机,利落收下了那两百的红包。她转身走去沙发边,拿上?自?己的羽绒服,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朱静瑶靠在台球桌边,拿粉笔擦着球杆,瞧着黎里?笑,小人得志的模样。她的男性朋友们?朝这?边看两眼,也在笑。
黎里?直视她半刻,她一手拎着羽绒服,走到一张台球桌前,一手拿起桌上?最近的一颗球,在手中掂了两下。
“你干嘛?”正打球的几人纳闷发问。
隔着一两张球桌,朱静瑶和猴腮脸等人察觉不对,骤然变了脸色。
下一秒,黎里?手里?的台球猛地朝他们?砸去,力?气极大!
“卧槽!”室内一片惊呼。
猴腮脸将朱静瑶一拉,两人摔趴在桌上?。那红色台球飞过去,毫不减速地越过第三张台球桌,擦过一个顾客身边,猛砸到他身后半面?玻璃墙上?。
“砰”一声巨大的脆响!
整面?玻璃墙碎裂爆炸!
碎片飞溅!
附近几张球台边的人捂头跳脚,无?一幸免。离得最近那打球的男生惨叫一声,手捂后脖。
台球厅里?瞬间炸了锅,骂声、嚎声一片。
“卧槽!”
“你他妈发什么?疯?!”
“疯子啊你!”
“帮我看下背后。”
“卧槽,疼!”
“什么?人啊你!”
而朱静瑶那桌的男生们?在片刻的惊愕之后,全部怒火冲天,叫骂着丢下球杆朝黎里?冲过来要算账。
黎里?眼冷面?冷,站在原地不动,只等他们?过来。她看见光圈在晃,他们?面?目狰狞,朝她涌来。可突然,一道高高的熟悉的身影挡在她前面?,将腥风血雨全遮了去。
她猛地被他拉去身后,手腕被他握着,掐得很紧。